看向别的地方。
透过眼前重重叠叠的木架子,许观尘忽然看见一抹正红颜色。
宫中不大用这颜色,民间也是嫁娶的时候用的多。许观尘再定睛一看,确实是正红颜色。再想了想,上回来时却没有见到,于是有些疑惑。
他再看了两眼,挣脱萧贽的怀抱,往前走了两步。
萧贽亦是起身,就跟在他身后。
那一抹红颜色,隔着流光溢彩的珠宝玉器,仿佛忽远忽近,伸手触摸不见。
许观尘往前走了好一阵,到了宫殿的那一头,才看清楚。
是个衣桁,上边应该挂着衣裳,又用红颜色的布罩着,所以看不清楚。
许观尘回头看了一眼萧贽,萧贽却转过头,随手拿起一个玉雕的小狐狸,握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你想看就看。”
许观尘先将红颜色的布掀开一角,衣桁上挂着的是礼服,此时露来一只宽衣袖,袖是很繁复的花纹。这些年,许观尘没见过那位公卿的衣裳上绣着这样的纹样。
萧贽将玉雕的小狐狸放,脚步无声,走到他身后。忽然握住他的手,帮他将一整块红布扯开。
俶尔扬起风来,许观尘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覆了一层红颜色的纱。
此时红绡轻落,衣桁上是两件衣裳,倒不是红颜色的。宫中为求庄重肃穆,制衣裳都用玄色,绣金线。后边的长案上,还摆着玉冠骨簪,玉带长靴。
许观尘背对着他,抱着手,却问他:“你又要娶谁了?”
萧贽笑了笑,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娶你啊。”
“胡说。”许观尘用手肘他一,忍着笑撇了撇嘴,“三个月前就签过婚书了,怎还再来一次的?说实话,你这衣裳到底是给谁穿的?”
“日子原本定在三月,吩咐司织府的期限也是三月,前几日他才把衣裳送过来。”萧贽知道他是有意说笑,也乐得逗他玩,“就是给你穿的。”
他刻意靠在许观尘耳边说话,一句话说得很慢,呼气就打在他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