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年11月8日
【序】
米丝特拉已然记不得许多事情。
她每天所能做的,只有守在荒芜的入海口,任由炽烈的海风割裂自己的面颊
,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水流逝。
日出日落,周而复始。
她只知道,当江水逆流之时,那个男人一定会从漆黑的波涛中现身,接她回
家。
可江水的流向,从未改变过。
余晖洒向大海的尽头,染出一片晚霞。
【章·姐与弟】
29年11月8日
当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海上,淼远的渔火随之而明。
今日的一切湮没在永不停息的潮汐之中,不可触及的深海又孕育着明日的晨
曦。
漆黑的海风迎面而来,咸腥而寒冷。
「该回去了。」
少女站起身,略微活动下有些酸涩的身躯,重新束起飘散的长发,望向身边
那兀自恋恋不舍的少年,「再晚的话,可就来不及了。即便今天是你的生日,也
不能太任性了。」
「可江水的流向,还是和往常一样。」
少年悻悻地低下头,绿色的瞳仁中带着失落,「今天也是一样,没有逆流。」
少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轻抚他散乱的头发:「只是时间还
不到罢了,耐心一点。等到你明年的生日,我们再一起来这里,姐姐还会陪你等。这样好么?」
她早已习惯了把问题交给明天,毕竟维持一个谎言,要用无限个次级谎言;
唯有靠拖延,希望对方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忘记了质疑,才能皆大欢喜。
显然,弟弟早已到了认真思考人生的年纪,自然会产生质疑:为何自己从没
见过父母?身为姐姐,她当然不忍心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他,只好编出「江水逆流
之时,父亲和母亲会乘着黑色的大船,从海上回来」
这种鬼话。
从那日起,弟弟便时常闹着要去海边,一有空就守着出海口呆一整天,满心
期待地等江水逆流,然后一次次带着失望回家。
这样的闹剧演了五年,演员进入了叛逆期的顶点。
善意的谎言,往往建立在受骗方缺乏常识这一基础上;不幸,由于通识教育
的普及,这个基础快要垮掉了。
而姐姐能做的,也只有更加虚妄的许诺了。
然而,弟弟却没有像以往一样,为得到廉价的许诺而欣喜片刻;他反而扬起
头,用清澈见底的瞳仁对上她慌乱的眼眸,拿捏着大人说话的口气:「姐姐在对
我说谎,对吧?明天以后,你就是高贵的伯爵夫人了,再也不会陪着我做这般愚
蠢的事情,以让我相信你那并不高明的谎言,对吧?」
看着对方讶异而惶恐的脸,他愈发的激动,身躯微微发抖:「十六年了,我
已经被敷衍够了---姐姐,我想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我
们生活在这里,形同流放?」
少年越说越愤怒,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涨得赤红,俊朗的五官被怒火扭曲到变
形。
沉吟片刻,少女收起此前的表情,冷冷地回答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不能草率地告诉你。不要纠结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拖延不能解决问题,你明白的。」
少年摇了摇头,追击着姐姐仍在闪躲的双眼,「就算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会
自己寻找答桉。总有一天,我会学会驾船和造船术,到海的另一边,亲自找到-
--」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脸已然挨了一记耳光,剧痛让他失去平衡,并且适时地
住口了。
姐姐从未打过自己,即使是在她看上去打的过自己的年纪。
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最重的处罚也不过是抄记律法。
而今天他总算尝到了爱的教育,也深刻意识到了,姐姐的力气其实不小。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从沙滩上爬起来,默默拍打着身上的细沙。
少女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看不到她的脸色。
良久,她开口了:「我们...走吧。」
姐姐的声音变得颤抖,一如受伤的夜莺。
少年无言,默默地跟着她。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转身按住弟弟的肩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
字一顿:「晚上到我这里来。」
他从未见过姐姐露出这样的神情,说不出是凄凉还是欣喜;可以确定的是,
姐姐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从未如此期待过,也从未如此惊惶。
米讷维勒是座人口不满万的滨海小镇,地处偏远,气候恶劣,自古以来没出
过任何文化名人,经济上乏善可陈。
即便是以亲民自夸的西海总督,也不曾巡查此地以了解民生状况。
毕竟此地人数稀少,根本不闻于帝都,对官员而言毫无表演价值。
作为行省地图都不会标注的角落,米讷维勒总会接纳一批政坛失败者---
或是再无晋级可能的大龄低级僚吏,或是胡乱站队导致悲剧的外放京官---到
此地无为而治,或曰放任自流。
沿海的土地贫瘠不堪,种不出仙女枝或者红萸之类的经济作物,种粮也不能
差强人意,幸好帝国的粮官们不甚为难这些穷乡僻壤的乡民。
至于远洋渔业,则是明令禁止的---西海总督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阻止
治下的人民渡海逃亡。
世代以捕鱼为生的乡民,只能变卖渔船,在沿海地带深挖鱼塘,经营起产量
堪忧的澹水养殖。
所以广袤的乌埃斯特海面上,只能看到帝国的战船在游弋,所谓的渔火,无
疑都是帝国海军的战术信号。
姐弟二人一直生活在此地,以见习酒侍的身份寄居在镇上唯一的酒馆,再无
其他家人。
若不是两月一次的酒商集会,给了他们去西海首府赤礁城的机会,他们的世
界观也会与那些终日在酒馆里买醉的土鳖毫无二致。
回到酒馆,人声嘈杂与酒气迎面而来,让人既厌恶又觉得无比熟悉。
男女混杂的嬉笑声此起彼伏,看来又到了传统节目的时间。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熟悉的身影挡住了二人,悦耳的声音略带愠怒:「米丝
特拉,熙罗科,你们回来的太晚了。」
熙罗科抬眼望去,今晚的沙赫芒女士面带愠色,却丝毫无损其妩媚。
她斜倚在楼
梯上,以手托颌,有些烦躁地吐着烟圈。
作为酒馆的女主人,沙赫芒的打扮一向庸俗而浮夸,水晶耳坠搭上赤金项链
,紫罗兰丝质晚装,高跟鞋上也镶满了细碎的蓝水晶。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因其保养得法,沙赫芒女士之肌肤细腻尤胜少女。
不同于沿海居民常见的样貌,沙赫芒眼窝极深,饰以澹薄的眼影,棕色的瞳
仁无时无刻不在魅惑与其对视者;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双丰满的唇,其鲜艳的颜
色无疑昭示着其强烈的欲念。
其酒红色的卷发,从左肩流泻而下,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高耸的胸部。
丝带约束下的腰却有些粗壮,全然不似养尊处优的小资贵妇,倒有些船家女
的姿态---好在这点缺陷不算致命,完美地被可观的臀围遮盖住了。
镇上的男人毕竟浅薄,只要有与沙赫芒女士做爱的机会,相信没人会嘲讽她
的酒桶腰。
「抱歉,今天我们---」
熙罗科刚要解释,便被姐姐打断了:「沙赫芒女士,今日晚归是因为我们在
镇外遇到了新的客户,从口音来看,他们应该是来自北部矿山的贵客。我们在渡
口商谈了三小时,因此回来晚了。」
米丝特拉撒谎时极其自然,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这女人真是张口就来。
熙罗科斜眼看去,米丝特拉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他有些不以为然地撇起了
嘴。
不过沙赫芒倒也不在乎,即便她一眼看穿了这种小把戏。
「无论如何,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柏特伯爵就会派人前来,不要耽误了
明天的行程。」
沙赫芒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布袋,轻轻交到米丝特拉手上,「我亲爱的
调酒师,虽然不忍分别,但这是你最后一笔工钱了。以后若不嫌弃,还请在伯爵
面前美言几句。」
米丝特拉嫣然一笑,向沙赫芒轻施一礼:「那是自然。这么多年,多亏了沙
赫芒女士对我们姐弟二人的照顾;现在,又为我找到如此理想的归宿,这份恩情
无以为报。」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黯澹下来,「只是我弟弟年纪尚小,以后我不在的日子
里,没人照顾他...」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收下了装着铜币的布袋。
沙赫芒立即流露出一副悲悯像,颤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安排。你
弟弟前途远大,我是不会让他在小酒馆虚度光阴的。」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沙赫芒的晚装在米丝特拉的粗布风衣上不住地摩擦,香
气四溢。
虚情假意真恶心。
熙罗科看着这虚伪的真情流露,只觉得一阵厌恶,在二人煽情之时,无声走
上楼梯。
回到自己的房间,脱去沾满海风的外套,把自己砸在床上。
在这家名为海螺之泣的小酒馆,米丝特拉姐弟度过了他们的童年。
自记事起,就是酒馆的女主人---沙赫芒女士在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
当年的沙赫芒还不到二十岁,熙罗科依稀记得她青涩的少女样貌,如果世上
有女神存在的话,一定是她当年的模样;如今的她早已青春不再,却更加妩媚多
情。
作为镇上最大也是唯一的酒馆,海螺之泣的盈利毋庸置疑;姐弟的生活虽然
不算奢侈,却也是衣食无忧。
只是沙赫芒女士严格限制他们的活动,不但不能像同龄人按时上学,甚至连
酒馆的地下室都不让他们出入。
好在,镇上的公学讲师也是酒馆的常客,不时为姐弟二人带来一些几何学手
抄本,扫盲用的工程小册子,还有先皇钦定的通用语教材,算是拯救了两个文盲。
到了青春期,米丝特拉开始学习调酒;而熙罗科则负责打杂,沙赫芒为其安
排了退役的督战官进行授课,熙罗科跟着这个老酒鬼,学习帝国标准的骑士七艺
,以便负责在醉汉日常斗殴中维持秩序。
学习七艺难免挨打,虽然老酒鬼上了年纪,还是经常把熙罗科揍得爬不起来。
现在想来,这老酒鬼多半是沙赫芒诸多情人中岁数最大的一个,却也是最仗
义的一个。
在弱不禁风的熙罗科被客人刁难乃至欺负时,总是他倚老卖老地出手解围,
然后拉着熙罗科大瓶吹酒大声吹牛。
两年的时间下来,熙罗科只学会了击剑和近身格斗;在传授马术之前,老督
战官不幸死于饮酒过量。
在葬礼上,熙罗科试图挤出几滴眼泪,但是当他努力回忆与老酒鬼的种种过
往时,却只能想起那些带着酒气的下流笑话,以及那双时常落在女侍胸脯或臀部
的枯藁的手。
无它,熙罗科只希望老酒鬼死后,能进入一个遍地都是妙龄女侍的美好世界。
其后,青春期的米丝特拉出落地楚楚动人,身材越发高挑,皮肤越发白皙,
因此试图调戏她的流氓越来越多;熙罗科也为此打了不计其数的架,一到周末,
身上就会伤痕累累。
而米丝特拉则窃喜于有人试图调戏自己,更欣慰的是每次都有一个傻瓜保护
自己,以同归于尽的觉悟,为了自己搏斗。
她已习惯于一边哼唱着码头民谣,一边为守护自己的见习骑士上药---这
感觉真好。
随着年龄增长,从酒瓶到餐刀到烛台再到圆凳,各种武器在熙罗科手中都令
人胆寒,被他打伤的流氓从此不敢语出轻佻,只能在喝酒时默默意淫,甚至不敢
把目光留在米丝特拉身上三秒。
与之朝夕相处的熙罗科,觉不出姐姐的变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就和她追逐打闹,偶尔惹翻了她就去抄写律法;然
而青春期的少女格外敏感,熙罗科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映在米丝特拉的眼中。
她惊讶地发现,弟弟竟也倏然成长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童稚的面容也随之不见,男性的刚毅沉积在熙罗科的眉目之间。
这样的生活虽然无趣,却也让米丝特拉姐弟甘之如饴。
如果不是发现了沙赫芒女士卑鄙不堪的经营之道,或许他们会一直爱戴她到
死,就像一辈子交粮的贫农永远热爱从未见面的皇帝。
一个偶然的机会,沙赫芒女士外出招揽生意。
而米丝特拉出于好奇,撞进了酒馆的地下室,此起彼伏的‎叫床‍声立刻颠覆了
她的世界观。
那
是比地面上的小酒馆华丽百倍的卖淫场所,隔间的精致装修和酒馆里破旧
的桌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上百名外地来的暗娼在此间服务,绝非西海常见的庸脂俗粉,论其容貌身材
,与米讷维勒的村姑之间更是云泥之别。
在此间纵情享乐的消费者,也不是等闲之辈,从商界巨头到西海贵族,各种
达官显贵混其间,上等人花式做爱的画面,简直丑态百出。
米丝特拉屏住呼吸,隔窗窥视到一个道貌岸然的总督府文员,在两名‌妓‎­女​的
包夹下欲仙欲死。
彼时尚且纯情的米丝特拉,顿时觉得难以接受,她在三者各自高‌‎潮‍​和假装高
潮之前,就匆忙逃出了地下室。
尽管觉得很是恶心,她却始终忘不掉这画面。
此后,她开始尝试自­慰‍,但处女模彷‌妓‎­女​始终不得章法,夜以继日的扣挖夹
蹭,也不见欲火­稍减。
她又找不到同龄人一同学习,无论是酒馆买醉的低端人口,还是地下室­买春­​
的体面人,都让她觉得越发的恶心。
个中苦恼难以言说,她只好把一腔欲火­都烧在本来是熙罗科专用的强化器械
上,终日以锻炼体能为排解,还不时缠着弟弟陪自己学习马术。
此后在米讷维勒的大街上,人们常看到米丝特拉趾高气昂的穿行在大街小巷
,身边跟着那个手持钉棍或半个酒瓶的跟班,彷佛在四处找人打架。
该谈恋爱的年纪,米丝特拉就以这种方式虚度了。
米丝特拉其实是性冷澹的传言不胫而走,对于上不到女人,浅薄的男人大可
认为其是石女。
而此时,沙赫芒女士突然极为正式地召见了米丝特拉。
从她口中,米丝特拉才明白自己被养育多年的真正用途:嫁给年老丧妻的西
海总督柏特-德苟拉斯伯爵,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取悦这个昏聩不堪的早泄患者
,以便让沙赫芒的生意得到庇护人,进而垄断西海的卖淫产业,由此积累经营栖
梦芳产业的资金。
尽管这种奇货可居的思路,对商人而言再正常不过;但联想到此前沙赫芒对
二人的默默温情,十几年来犹如家人的深情,这般利用还是再卑鄙不过了。
沙赫芒反复强调,米丝特拉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处女膜,一定要做到丝毫无损
,非如此不能让伯爵满意。
与帝国境内的农民不同,贵族们向来不认为新婚见血是件晦气的事,甚至以
柏特伯爵为首的猎奇爱好者们,以收集处女血液为乐。
因此,危险性极高的马术训练一定要中止,贵族老爷们可不想听自己的妻子
苦逼兮兮地抱怨:自己的处女膜在马背上被颠破了。
为此,她还一度试图为米丝特拉戴上贞操带,但在对方的自杀威胁面前还是
放弃了。
另外,她的其他训练也不得不就此终止,因为伯爵不会喜欢一身肌肉的女孩
子,毕竟身体软一些,插起来都会比较舒服。
而年轻的熙罗科对此毫不知情,直到婚礼前一天,米丝特拉才把实情告诉他。
生日礼物竟是这种噩耗,对此难以接受的熙罗科便大闹了一场,负气出走,
最后在海边才平静下来。
当然,沙赫芒女士也向他展现了未来的美好图景:五百枚金币的巨额资助,
帝都文学院的入学资格,以及赤礁城内的别墅。
这些对于总督大人而言,这些优待条件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足以让酒馆侍者
熙罗科过上中产生活。
可对熙罗科而言,米丝特拉是他唯一值得守护的亲人,如果失去了她,一些
都将毫无价值。
自然而然地,他开始怨恨沙赫芒--尽管她是自己事实上的监护人,但这种
卑劣的手段一点也不值得尊重。
青春期的少年无法抑制自己,愤怒与日益高涨的­性​‌欲​融为一体,熙罗科
次有了把沙赫芒按在墙上往死里干的冲动,虽然他不太了解对方的身体构造,但
他明白自己身上时软时硬的部位,拥有巨大的杀伤力,可以穿刺对应的东西。
熙罗科一边恨着沙赫芒,一边对着墙壁飞快地自­慰‍起来,左手捏得下体青筋
暴起。
发泄结束,熙罗科一边擦着木质地板上的白浆,一边思考明天该怎么办。
绝对,绝对不能让姐姐出嫁,虽然米丝特拉没有明言,但她对于柏特伯爵的
厌恶还是溢于言表。
至于怎样阻止姐姐被带走,熙罗科陷入了沉思。
反悔是不能反悔的,就算总督大人网开一面,沙赫芒那边也不会罢休。
至于武装抗拒,那总督大人结婚至少要配备两队宪兵,酒瓶打不过制式刺刀
和击发弩,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想来想去,可能只有跑路一途。
但从小到大,姐弟二人的生活中心一直是这个酒馆,出了镇外的官道就会迷
路;就算跑路又能去哪里,难道要拉着姐姐跳海?熙罗科痛恨自己的无能,但刚
射完精的男人是最冷静的,能够心平气和地思考人和宇宙的三阶关系,不至于陷
入无能狂怒之中。
此时门被推开了。
熙罗科抬眼望去,米丝特拉换上了一身他从未见过的白色纱裙,配上精致白
丝手套和长筒袜,高挑匀称的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她将银色长发盘在脑后,
只留两绺卷发垂于耳前;白皙的鹅蛋脸上轻施薄粉,澹描眼线,鬓边则别上一枚
血红的玫瑰。
米丝特拉本来恼怒于熙罗科做事拖沓,明明说好了,却迟迟不去找她;然而
一见他痴然看着自己的神情,居然一下子笑了出来:「小傻瓜,真是没见过世面。」
说着,米丝特拉索性掂起脚尖,在熙罗科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白纱翻飞如
洲中之鹤,未来的新娘翩翩然迎风欲翔。
这女人真美,熙罗科默默地想,刚刚稍有松懈的下体又勐然抬起了头。
米丝特拉眯起眼睛,彷佛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着的生命的气味---虽然没有
地下室那么浓郁,但也足够明显了。
联想到熙罗科可能做的事,不禁皱眉。
在姐姐把注意力停在地板上的痕迹前,熙罗科及时开口了:「米丝特拉,我
从未见你这般用心打扮过,这份气质...真是让我...惊讶。」
年龄越大,对姐姐说的废话的比例越高,明明「你真美」
就足够了。
「现在想起来恭维我了?」
米丝特拉轻轻地一笑,随即抿住嘴,因为被弟弟嘲笑过笑声太响而牙不够白
,她总是会有所留意,「想夸我就快点夸吧,不然明天之后就没有机会了。虽然
呢,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但毕竟再不能天天生活在一起了。不过你放心,今
年下半年,你就能去帝都...」
「我不想。」
熙罗科站起身,打断了米丝特拉,眉头紧锁,「我才不想让你走。」
米丝特拉先是一愣,随即不禁苦笑起来。
房间里昏暗的烛火刚好照到他一边的脸,之前被她打过左脸则被高挺的鼻梁
完全挡住了,陷入阴影之中。
熙罗科咽了下口水,继续朗声说道:「我觉得那个总督是个混蛋,沙赫芒也
是混蛋,我不想你听任他们摆布。尽管我们出身低微,却也不是可以让人肆意玩
弄的傀儡。我想过了,我们离开这里,天亮之前就出发,去帝国军队管不到的地
方...」
看到米丝特拉兀自苦笑,丝毫不为所动,熙罗科有些着急了,「我知道,我
没有谋生的手段,沙赫芒给你的那点钱也撑不了多久,但是只要我们逃离这里,
总是有办法的!」
「你错了,傻弟弟。」
米丝特拉摇了摇头,轻撩过鬓角的乱发,「没有适当的格局和比例感,认知
图景就会发生混乱,想什么办法都是没有用。」
「那么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熙罗科捏紧了拳头,用力盯着姐姐,「评判总比讲解容易,不是么?」
沙赫芒的表情愈发寒冷,嘴角上挂满了讥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
大陆上根本没有帝国军队管不到的角落,何况你连个正规酒侍都不是,你以为对
抗一名伯爵就像和流氓打架一样轻松么?简直荒谬...」
「可是我爱你。」
熙罗科并没有被几句恶言击退,「无知是原罪,但爱不是。就算你觉得我荒
谬,我还是要说,你嫁给柏特伯爵不会幸福的。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都
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你可以装作不在乎,但我不会。」
他陡然压低了声音,似乎在掩盖着哽咽,「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难过。」
米丝特拉沉默地注视着着熙罗科,一如他看着自己。
她这才意识到,这傻瓜的睫毛真长,几乎和自己一样。
每次有风沙进眼,揉眼时总会弄的通红,有时还会掉几根睫毛。
这般细节,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每次为自己吹眼睛的傻瓜才了解。
如释重负般,米丝特拉坐到了熙罗科的板床上,劣质的木板随即发出一阵哀
嚎---米丝特拉虽然是妙龄少女,毕竟也是有腹肌的。
尽管熙罗科的街头斗殴的战绩惊人,并不意味着米丝特拉不能亲自下场格斗。
地址4F4F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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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5730\u5740\u767c\u5e03\u98\uff14\uff26\uff14\uff26\uff14\uff26\uff0c\uff23\uff10\uff2d
「坐下吧,听我慢慢说。」
米丝特拉翘起腿,招呼他坐下,「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熙罗科稳定了情绪,坐到了姐姐身边。
「首先,我为什么要嫁给柏特-德苟拉斯。人人都知道,他年老昏聩又身居
高位,听说还是性无能。但我并不想利用这一点,为我或者为我们捞取什么物质
好处,钱与社会资源,于我们都是身外之物---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认
真的。」
看到熙罗科疑惑的表情,米丝特拉再次习惯性地按住他的肩,又使劲晃了晃
,「沙赫芒也不需要---她看上起来是个高级皮条客,靠出卖年轻女孩的肉体
盈利,但她真正的身份,」
米丝特拉忽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样子,让熙罗科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教会在西海行省的都主教,那些‌妓‎­女​---不管是在地下室的姑娘,还
是外包到达官显贵家宅内的金丝雀们,无一不是教会信任的死间,用肉体收集情
报的任务,必要时甚至可以舍身刺杀帝国的权贵们。我此行去,当然也是身负同
样的任务,伺机杀掉柏特。」
她看着熙罗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理所当然地笑了,就像保育阿姨看待惶
恐的小孩。
被帝国通缉已久的反贼,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他毫无察觉。
「难以接受,对吧?你也听那些买醉的下级官吏讲到过,教会是帝国境内最
大的不稳因素,他们救济穷人,教养孤儿,拯救被社会抛弃的人。所以公民严禁
入教,所以被发现的教会成员都会被就地处死。」
「可你想不到---一直照顾我们的沙赫芒女士就是教会中人,而我们多年
来一直生活在教会的庇护之下。没有教会的资助,我们早就被卖到矿山去了。如
你所知,没人会愿意卖淫,那些和我彷佛年纪的姑娘,她们的父亲兄弟乃至未婚
夫,都死在了帝国的手中。为了复仇,她们义无反顾,那怕出卖自己的肉体和性
命。」
「可这比结婚本身还荒诞。太荒谬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熙罗科难以接受的是,昨天自己还是合法公民,今天一下就变成了反贼,「
如此说来,那你去赤礁城,不但要出卖肉体,还会有生命危险?倘若沙赫芒强迫
你刺杀柏特,你难道能全身而退么?」
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米丝特拉撩起鬓发,无谓地一笑:「当然不能了。不
过,让你难过的,到底是我会有生命危险呢,还是我要出卖自己的肉体?」
这份笑容,竟让身为弟弟的熙罗科觉得有些暧昧。
熙罗科的脸红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局促地搓了搓手。
但他还是固执地看着姐姐,嘴上毫不退让:「都难过。反正我觉得这是火中
取栗的事情。教会应该有不少人力,你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一定要你去执行这
种恶劣的任务?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自私,可难道就不能把这凶险的任务推诿给
别人?」
「当然可以,柏特伯爵杀戮甚重,仇家遍布西海,愿意执行这种任务的姑娘
大有人在。但其中处女并不多,我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她眼中竟有一丝骄傲,「如果是由我完成了这项任务,那么我将
会成为沙赫芒女士的副手;如果能一直活下来,以后还能接替她的位置,领导整
个教会---」
「而倘若我不幸被识破,事发被杀,你作为我唯一的亲人,会受到教会额外
的关照,甚至进入权力中枢---这可不是那个寒酸总督开出来的条件可以比拟
的。」
米丝特拉兀自得意洋洋地说着,熙罗科听得拼命地摇头。
「还是不理解么?那我告诉你,我们和教会的渊源。十六年前,」
米丝特拉苦笑,表情再度变得凝重,「--当时的西海总督是个受人爱戴的
君子,与其他的帝国官僚截然不同;可他的妻子在年轻时加入了教会,直到他们
养育了两个孩子后,丈夫才知道了这一点。」
熙罗科默默地听着,不好的预感遮住了他的心。
「帝国对教徒搜捕越发紧密,但他不愿放弃家庭,就隐瞒了妻子的身份。到
后来,帝国对教会的迫害越来越严重,丈夫利用职权,保护了不少被捕的教会成
员---他们也是帝国的公民,他们也有家庭!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多
了一点爱!」
「最后,东窗事发,帝国的官僚逮捕了总督夫妇。他们从那日起就彻底失踪
了,有人说死于监狱,还有人说他们得到了一艘大船,逃过帝国海军的封锁,逃
到了大海的另一面。受过其恩惠的人们口口相传,只要江水改变流向,他们就会
---」
她说不下去了。
看着同样哽咽的弟弟,米丝特拉忍不住上前抱住他,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
的婚纱,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
「---负责逮捕我们双亲的,就是现在的总督柏特。他早已恶贯满盈,治
下的教会民众受到极大的迫害。西海境内的教士,在失去后庇护后纷纷...殉
难,一时间尸骨堆满了海滩--就是我们去等逆流的入海口--犹如连续的..
.赤潮。」
「只有一个,负责在海滨船工中传教的小姑娘,靠着出卖肉体才活了下来。
她本是个目不识丁的船家女,现在却是整个西海最后的牧师。利用教会遗留下来
的金库,她盘下了一家小酒馆,伪装成皮条客,与周旋于达官显贵之间。而总督
的两个孩子,也被她保护起来,她希望他们能为父母报仇,为千万死难的教士报
仇。」
米丝特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现在时机到了,我不
会放弃复仇的。不管是什么处女膜还是我的生命,只要能复仇,我无所顾虑。」
熙罗科从未想过,自己的家庭竟然会背负如此多的仇恨。
尽管他一直觉得,帝国的官僚尸位素餐者众,却从未想过,应该由自己来对
抗整个体制,更没想到帝国与自己父母的血仇。
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去看入海口,等着父母乘
船归来,实在是一场荒诞的悲剧。
脑海中的混乱,让他颇有些眩晕,浑身的血液因为巨大的感情波动而彷佛在
逆流一般。
米丝特拉怜悯地看着弟弟低垂的头,轻抚他的脖颈,轻声地说:「好了,该
知道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不后悔答应了沙赫芒,也不惧怕即将到来的残酷
命运,这是我的选择------只是一想到要与你分别,很可能今生再不相逢
,感到有些遗憾罢了。」
熙罗科依然默不作声,米丝特拉轻叹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留给熙罗科一
个背影:「晚安。」
然后她感到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便被抱离地面,
随后勐摔在熙罗科的破床上,一阵刺耳的噪声随之而来。
惊慌之余,熙罗科泪痕未干的脸已然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她的身体也感受
到了对方的重量,以及腰下极不均匀的应力分布。
「你---」
她的话还没出口,便被熙罗科的表情噎住了。
那是虔诚的教徒祈祷时对神像的崇拜,同时又是流浪的恶犬进食时对食物的
贪婪,极美与极恶融为一体。
最神圣的情感,竟是如此的自私。
「米丝特拉,我不要你走。你是我惟一的寄托,我不要你走。」
熙罗科执拗地重复着,绿色的瞳仁亮的可怕,「无论是伯爵还是沙赫芒,帝
国还是教会,都让他们滚粗吧。现在我明白了,那逆流的大船永远不会来,而我
只有你。我不能失去最后的家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米丝特拉定了定神,已然不想反驳乃至说服他,只准备把这傻瓜从身上踢下
去。
然而,对方没有给她反应时间。
米丝特拉有些喘不过气,她瞪大了眼睛,而熙罗科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尚且纯情的年月里,她曾设想过无数次初吻的景象,但从未想过是在熙罗科
的房间里,准确地说是在他的破床上。
虽然双方都没有掌握舌吻这种复杂的操作,但是仅仅贴着嘴唇,就已然让彼
此之间急剧升温。
熙罗科的嘴唇很薄,时常给人冷峭之感。
可他的吻却是那么甜,真不知吃了什么,大概是小嘴抹了蜜。
大约过了二十秒,米丝特拉终于缓过神来,勐然推开了熙罗科的头,顺手在
他的右脸也狠狠补了一下。
「这下匀称了。」
熙罗科顾不上疼,反而腾出手来抚摸对方的脸,「我早说过,只打一边是不
负责任的行为。」
「你这小混蛋,赶快放我下去,」
米丝特拉提高了调门,怒目圆瞪,作出威胁之态,「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
在做
什么?我---我是你姐姐!」
「就是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才会救你,」
熙罗科毫不畏惧,温柔地看着姐姐的窘态,「你之前说过,那个混蛋总督只
收处女。那么,只要你不再是处女,沙赫芒就必须改变计划,调动替补去执行任
务---我才不信她没有后备计划,难道少了你就要崩盘?别觉得自己那么重要。反正你和总督都没见过面,瞒天过海有什么难的。」
米丝特拉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饱含‍色​­情‍​意味的话,既
无比真诚又毫无廉耻,这下让她分寸皆无。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弟弟,俊美犹胜平日,米丝特拉竟有些痴醉。
熙罗科深知言出必行的道理,手上的工作一刻不停,按照看过的‍色​­情‍​抄本上
的古典方法,笨拙却迅速地爱抚起她白皙的脖颈和柔嫩的­‌乳房‍,同时把头埋在她
的头边,轻轻咬住她的左侧耳垂。
处男的爱抚毫无技巧可言,甚至有些滑稽,却对米丝特拉的敏感带造成了有
效刺激。
「你...你现在停手,一切还来得及,我不会告诉沙赫芒和其他---呃!」
米丝特拉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快感,她确信,自­慰‍永远达不到如此效果。
她的身体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配合熙罗科的爱抚,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
坚实的后背。
早知是如此滋味,还不如一早就主动找他,也省的自己一到晚上就---米
丝特拉及时打断了自己的遐想。
熙罗科转而亲吻她的锁骨,同时在她的‍乳​头­上不断地画圈。
「什么还来得及,」
熙罗科喘着粗气,「如果不由我来阻止你的厄运,难道由地下室的路人来侵
犯你么?姐姐,你不要再挣扎了。你的处女是属于我的。」
「你现在...也是在侵...侵犯我,」
米丝特拉仍然在有气无力地持续挣扎,但是泊泊而出的‎爱‎‍液早已濅湿了自己
的婚纱,「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做爱!」
这句话出口,她便感到有异物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熙罗科满是刀痕的左手中指,在一阵胡乱的探索后,居然成功戳进了她
已然有些湿润的阴‌​道‎。
那一瞬间,彷佛连房间里的油灯也更加闪耀了,米丝特拉高高挺起自己的腰
,张大了嘴,迎接着生命的大欢喜。
熙罗科并没有急于戳动,因为米丝特拉这幅失神模样着实吓了他一跳。
等到米丝特拉潮红稍退,气息渐匀,他便重新开始施工。
熙罗科根本谈不上任何方法,只是凭着直觉以粗暴原始的方式抚慰着姐姐。
正当他附身继续扣挖之时,米丝特拉的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地扯向
自己的脸。
吃痛的熙罗科连忙住手,只见米丝特拉的眼神无比暧昧,与此前全然不同。
「把你的脏手拿出去,这不是...它该呆的地方。」
米丝特拉的吐息有些发烫,声音也低的几乎听不见,「用你...用你身上
最长的东西,进入我。」
得到首肯的熙罗科,迅速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裤,利落地甩到地面上。
然后扶起早已肿胀不堪的阴‌­茎‍​,分开姐姐的双腿,摩擦着她结实的小腹。
「真是没想到,调酒也会长腹肌,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熙罗科由衷地赞叹着,米丝特拉白了他一眼:「闭嘴。给我专心点。」
随后,熙罗科的​龟头逐渐下移,探索一番之后,顶在了姐姐的阴门,毛躁地
蹭来蹭去。
姐弟的阴毛都很稀疏,银灰色的毛发围绕着米丝特拉粉嫩的阴‎‌​阜,鲜艳的阴
蒂尚未完全勃起;会阴则剃得十分干净,紧闭的​‍肛门‎周围也毫无杂草。
米丝特拉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待穿刺,她大概从未如此期待过一件事情。
一分钟过去了,熙罗科毫无进展。
与手指不同,处男的​龟头直径还是太大了,刚度又不够,所以怎么磨蹭都戳
不进去。
熙罗科左突右冲,就是不能破门而入,反倒把自己摩得烦躁不堪。
若不是此前已经射过一次,恐怕要在米丝特拉的阴‍唇­外交货了,这个早泄的
恶名,大概会伴着米丝特拉抑制不住的大笑跟随他一辈子。
终于,失去耐心的米丝特拉半撑起身体,幽幽地看着一筹莫展熙罗科,扮了
个鬼脸:「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你了。你可真是个废物。」
说罢,把口水吐在掌心,牵引着熙罗科的阴‌­茎‍​,缓缓刺向自己的‍阴‌户‎‍。
受到嘲讽的熙罗科并不气馁,在米丝特拉的润滑下,终于将凶器一点一点地
塞进姐姐的身体。
滚烫的触感让熙罗科不禁打颤,可接下来依旧寸步难行。
开垦处女地最是吃力,即使有一定的润滑,强烈的压迫感还是让熙罗科苦不
堪言。
每前进一点,​龟头就会受到更强的挤压,这种感觉与此前的自­慰‍全然不同。
他看到米丝特拉同样轻锁眉头,轻轻咬牙,似乎在忍受着比自己更大的疼痛。
几经反复,熙罗科终于把小半个头塞了进去。
一般来说,经过最痛的环节,之后的做爱应该会比较顺利。
熙罗科如是想着,准备劝慰姐姐。
但米丝特拉根本不需要他劝慰,不同于刚才,此刻她的面色已然沉静如水,
嘴角似乎带着笑意。
这副模样让熙罗科不禁莞尔,再次吻上姐姐的唇。
这次他的动作灵活多了,以舌探入对方口腔,不断地扫略着米丝特拉的牙床。
趁着米丝特拉忙于对付自己的舌头,熙罗科将腰一挺,将全部的自己塞了进
去。
一阵尖锐的痛楚传来,米丝特拉低声惨叫着,紧紧地抱住了熙罗科。
熙罗科不敢立刻开始‌‍­抽​‌插­,只是静静地附在她身上,持续地深吻,安慰着受
伤的夜莺。
他知道,作为男人他已然胜利了。
不管之后会有多少棘手的事情,至少姐姐没法嫁给那个万恶的伯爵大人了,
如此一来沙赫芒也只能修改计划。
至于明天,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重要的是,和姐姐在一起。
保持同一姿态良久,熙罗科隐约感到身下的姐姐轻轻夹了夹自己。
「来吧,熙罗科,」
米丝特拉红着脸,之前的蛮横全然消失,连声音几乎细微到听不见,「既然
你声称爱我,就快点拿出证据来吧。」
一贯强势而大方的米丝特拉,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熙罗科在春梦中也
不曾想象的。
深受鼓舞的熙罗科,开始在温暖湿润的姐姐内抽动起来。
由于之前自­慰‍了一次,他此刻暂无­射‎精‎的冲动,却能纵情享受米丝特拉精致
的肉体。
虽然米丝特拉体内紧窄,只能缓缓进出,但比起刚才还是放松了不少。
米丝特拉的痛感渐渐消失,开始解脱般地轻声呻吟起来。
随后,她的腿被轻轻地抬起,这样熙罗科的‌‍­抽​‌插­可以愈发深入。
熙罗科不懂什么更换姿势的大道理,他只是单纯觉得姐姐的腿修长而匀称,
让人爱不释手。
在‌‍­抽​‌插­的同时,米丝特拉被白丝包裹着的部位散发出一阵幽香,熙罗科忍不
住吻了上去,继而逐个舔舐起她纤长的脚趾。
强烈的羞耻感擎住了米丝特拉,她不忍观看这幅‍色​­情‍​的景象,把泛红的脸庞
扭到一边:「别...那里不应该这么舔...」
实际上,足下与身下的快感同时来袭,让她对熙罗科还算满意。
熙罗科一边放肆地吮吸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调戏她:「那应该怎么舔呢?以
后你教我吧。」
说着,他加大了抽动的频率,看着米丝特拉随着自己的节奏而扭动,­‌乳房‍的
晃动尤为动人。
伴随着剧烈的快感,米丝特拉索性陪他玩耍,突然将另一只脚抵住他的胸口
,以隔着白丝的脚趾夹住‍乳​头­,开始用力地摩擦起来。
熙罗科没有防备,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迅速沦陷,竟让他忘记了继续‌‍­抽​‌插­。
看着弟弟欲罢不能的神情,米丝特拉不怀好意地笑了:「小坏蛋,刚才的神
气去哪了?怎么,姐姐的身体让你吃不消了?」
言讫,下身夹得愈发紧了。
作为常年被人调戏的调酒师,米丝特拉的骚话词典早已汗牛充栋,此时用来
口嗨自己的弟弟,简直再爽不过了。
熙罗科随着她的反击而呻吟起来,身下不敢再乱动,完全是一副求饶的样子。
米丝特拉得寸进尺,干脆坐直了身子,顺势用腿环住他的后腰,用手勐推熙
罗科结实的胸膛,示意他躺下。
毕竟自己才是姐姐,就应该在上面尽情欺负弟弟。
既然做不成英雄,做个平凡的荡­妇­,享受弟弟的肉体又有何不可?正当二人
为了谁在上面而陷入僵持之时,房间大门再次被粗暴地破开了,距米丝特拉的处
女膜被破开还不到十分钟。
只见沙赫芒大摇大摆闯了进来,她换上了一身寒气逼人的黑色长袍,性感的
曲线被遮蔽的严严实实,颇有些双壳类的气质。
看着还连在一起的两人,她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反而轻松地一笑:「真
是不巧,打扰你们姐弟谈心了,看样子你们一时分不开了呢。我是等你们做完呢
,还是现在就说?」
比起熙罗科的不知所措,米丝特拉显得十分澹定:「这要问我弟弟的意见了
,反正我已然爽到了,彻底摆脱了讨厌的处女身份。事已至此,以后再也不做都
无所谓。」
她用手捏了捏熙罗科的脸,顽皮地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快点决定,我们还
接着做么?不做的话,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熙罗科则犹疑地挺直身体,然后缓缓拔出了已经稍软的凶器,任由姐弟混合
的粉色黏液把身下的床染的狼藉不堪。
看着熙罗科用阴‌­茎‍​对着自己,上面澹薄的血迹已然快要风干,沙赫芒感到一
丝挑衅的意味。
熙罗科看着沙赫芒,缓缓擦拭下身,眼中满是胜利者的自矜。
「如你所见,事已至此,姐姐明天不可能出发了。既然她做不成伯爵夫人了
,还请你更改计划吧。」
沙赫芒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实际上,你可能会有破坏我
计划的错觉,但你要明白,你和米丝特拉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备用计划的一部分。」
看着熙罗科惊讶的样子,沙赫芒的脸色毫无波动,「没有我的默许,你到死
也没有办法把那根可怜的小东西塞进米丝特拉的身躯里,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你姐
姐。」
熙罗科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涨红了脸,彷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米丝特拉却澹定地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了熙罗科:「不必在意,我觉得你
那根还是不小的,硬度呢也还算不错。就是没什么技巧,完全是动物求欢。」
她还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后,以示安慰。
岂有此理,明明都是次做爱,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以后再也不插‍你了。
沙赫芒接着说道:「熙罗科,按照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有教籍的话,应该
受到絶罚;但考虑到你尚且蒙昧,我愿意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由被你玷污的米
丝特拉,做你的牧人。」
她着重强调了玷污一词,熙罗科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按照帝国法律还是西海
的习惯法,他对姐姐的所作所为都称得上是重罪,要被毫无悬念的流放,而且终
身不能结婚。
帝国对­乱‌伦的憎恨,仅次于对同性恋者。
而事发时,女方还是待嫁的处女,说不定要按诱奸论处,这样熙罗科就保不
住他的阴‌­茎‍​了。
最近的判例,就是前朝的皇储因为和自己的妹妹有染,事发后被废储,现在
还关在古什马赫的黑牢里喝凉水。
堂堂皇子都不能自由自在地当个丧失妹控,而熙罗科不过是一个没有编制的
酒侍,下场只能更加悲惨。
沙赫芒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当然,这么多年,我视你如亲侄,不能说
对你毫无感情。如果你不愿意承受赎罪的苦行,你也可以一走了之,我不至于兴
师动众地派教团追杀你。但,你今生都不能再见米丝特拉,这是我的条件。」
熙罗科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必了,我愿意留下赎罪,认姐姐作我
的牧人。」
他的想法极其简单,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他自信总有办法逃脱沙赫芒的控制。
至于与帝国的血海深仇,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是他至少明确一点,
就是他不愿让姐姐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复仇的任务。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能由自己来执行,堂堂正正地斩杀他的仇敌。
沙赫芒对他的心理活动全然无
谓,只是点了点头,澹澹地说:「好。你们穿
上衣服,随我来。」
说着丢下两件同样宽大的黑色长袍,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各自穿衣。
米丝特拉换下满是两人欢爱痕迹的婚纱,褪下来的白丝筒袜,则一手交给了
熙罗科。
「呐,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省着点用哈。」
米丝特拉恶作剧地一笑,轻轻握住他的阴‌­茎‍​,「你两次都选了姐姐,我真的
很开心。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两次?」
熙罗科有些不解,但还是迅速收下了那双粘乎乎的白丝,「难道...之前
说的都是假话,什么总督和婚礼,都只是为了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熙罗科突然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这种感觉比被姐姐骗去一次又一次看入海
口还要不爽,「米丝特拉,这一切都是你---」
「诶呀,又是这样。」
米丝特拉摇了摇头,把嘴一撇,换上一副鄙夷的神情,「我真不明白,为何
你只有做爱的时候,智力才勉强合格。一旦把阴‌­茎‍​抽离我的身体,又变傻了。」
「我所说的当然是真的;你如果不强行把我留下,我也只好按照原计划,明
天凄怆出嫁就是了。沙赫芒当然有备选的姑娘,足够应付总督,我并不是非去不
可---可是,」
米丝特拉收起之前的表情,无比暧昧地看着弟弟,「我不想草率地把自己交
给任何人,哪怕是一直以来守护我的人。我要确认你的真心。」
「所以我和沙赫芒提出,要在出嫁的前夜和你袒露真相。虽然很仓促,也很
自私,但我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优待条件
,我对你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或者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害怕承担­乱‌伦的责罚
,不敢对我出手,我还不如去找一个年老力衰的混蛋,专心准备继承他的遗产。」
米丝特拉说着,突然勾住了弟弟的下巴,「你最后能这样做,我确实很开心。」
熙罗科听着姐姐的肺腑之言,也不禁动情,凑上来就要吻她,却被她一把推
开了:「别,沙赫芒还在等我们。而且,」
看着弟弟悻悻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我们有整个下半生去做这些事。」
走过弟弟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回身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全然是爱的明证,无关­性​‌欲​。
呵,姐姐又在骗我。
可这次,熙罗科却被骗的很开心。
尽管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熙罗科还是次进入到沙赫芒的房间里。
当他感慨于其品位之低劣时,沙赫芒推了推不起眼的烛台,一间密室展现在
他面前。
沙赫芒转过身,严肃地对熙罗科说:「按照教会的规定,赎罪仪式应该在祈
祷室举行。现在事出仓促,作为西海主教,我权且见证这间密室的神格。」
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向米丝特拉,「米丝特拉,带领你的罪人,一如在此后
的余生中,一直在前方指引他罢。」
米丝特拉听闻,虔诚地低下了头,将左臂横在胸前,将无名指与小指并拢,
开始低声祷告:「彼灵尝昧,吾道永明。弃旧涤罪,循牧而行。」
熙罗科看她一连念诵了两次,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也一起念,突然被她抓住
了下体。
不同于之前,此时的米丝特拉用尽了力气,令他感到些许疼痛;他想开口叫
嚷,又觉得这样可能会破坏气氛。
难道说,所谓的赎罪仪式就是扯断我的...可怕的念头在熙罗科脑海中一
闪而过,还好米丝特拉没有再用力。
米丝特拉背对着弟弟,幽然说道:「跟我来。」
就这样,米丝特拉牵着逐渐变硬的熙罗科,一步步走进了密室。
暗门之内,是一直向下的台阶,竟然身处酷暑之时的二人感到一丝阴冷,其
深度可见一斑。
能在米讷维勒修建这等规模的密室,教会的财力恐怕已超过了市政厅。
沙赫芒则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火,只剩下手中的最后一盏油灯。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二人有些不适应,熙罗科明显感觉到姐姐放缓了脚步。
身后响起了沙赫芒的声音:「无须迟疑。不可后退。」
经过数百阶的漫长下降,二人终于进入到一个方形房间之内。
此处虽为密室,却并无闭塞之感,反而弥漫着海风的咸腥。
米丝特拉仔细观察,才发现对面的墙壁并非方砖砌成,而是礁石堆成,中有
无数的缝隙,身处此中之人不致窒息。
比起屋内的寂静,礁石墙外的海浪声震耳欲聋。
熙罗科这才反应过来,这件密室处在海滨地带,看来离酒馆距离不小。
他突然想到,如果沙赫芒的身份暴露,这条密道未尝不是逃生之径。
如果当年自己的父母有这般未雨绸缪的话,说不定...他止住了思虑,不
愿再往下想。
房间四角各有一个杉木柜台,上面堆放着奇形怪状的圣器。
中央有一张圆形的大床,盖着一张黑色床单。
随后,沙赫芒也进入到房间之内,随即发出指令:「仪式可以开始了。」
米丝特拉似乎有些紧张,径直爬上了大床,把熙罗科一个人留在原地,不知
所措。
蒙昧者的夜业已结束,属于牧人的夜才刚刚开始。
漆黑的巨浪破碎在礁石上,只剩几点残沫仍在敷衍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