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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再说话。

李隐舟亦垂眸,安静替他施最后针。

……

次日,和孙权犟了数日吕蒙终于领兵回了建业。

仿佛为了看紧他似,孙权直接将人软兼施接进内殿,亲自在眼皮底督促他服药修养。

而众望所向陆,则另派人驻守。

“朱然?”凌统瞳孔缩,神莫测,“主公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听说吕蒙重病中举荐了陆议为都督,谁成想孙权故技重施,又扶持了年事已朱然上任,难说……

李隐舟只淡淡南望,看孤雁掠过雪样云,唇边冷雾聚散:“眼伯言宜上任。”

凌统解:“有什么宜,如谁还服他么?”

李隐舟慢慢收拢了掖在袖中手。

枚小小竹简有些生地硌在掌心。

那是两年前陆绩来信,其中三条预言已经成真了两条,助他们退了曹兵,战胜关羽。

他闭上眼,慢慢滚涌心绪,只:“他能上任,是因如正在孝期。”

第140章 第 140 章

是谓“生则养, 没则丧,丧毕则祭”,《礼记》中对于孝要求在这沧桑世中已是奢侈, 但仍是人们心中最至标尺, 衡量着个人最初、最单纯德。

闻言,凌统神僵片刻。

陆议幼时父母早亡, 是彼时庐江太守陆康以从祖父身份抚养他大,如他是陆氏家主,服孝,服便只能是……

夜岚面, 将他额前碎发轻轻动,盖过眼中闪动情绪。

过了许久,呜咽风停, 俱静雪野中, 只听得李隐舟轻轻地:“去送他最后程吧。”

……

陆氏族曾随陆康安于庐江, 陆绩便随其遗志安葬于此。随船回到这座阔别数载古城时已是开, 随风拂面柳絮滚在眼睫上, 渐开阔视野中,两岸堤、梢上圆月便都似笼上层若有若无迷雾, 如临梦境。

凌统蜷着, 靠枪坐在船头, 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看漆黑江面映摇曳欲碎月, 月上又模模糊糊勾勒群山倒影。

李隐舟撩开草帘时便撞见这幕。

他走过去:“睡着?”

凌统却搭这话, 反淡淡地:“先生骗我。”

这话可知指是哪桩了。

李隐舟扪心自问,骗过这小子事情多少,却也要两只手才能数过来。为免打自招, 他先糊其词地“哦?”了声。

凌统抬起眼:“你之前说他肯仕。”

这个他指是谁言而喻。

李隐舟靠着栏杆,在江风中眯起眼:“又是只有仕才能展所学,公纪本也无心官,星象是他志趣所在,有什么好么?”

听他还在闪烁其词,凌统将眉抬:“包括递来水淹七军军情?”

凌统能洞悉背后真相,李隐舟半也奇怪,倒难为他忍到日才问。他随意地头:“错。”

凌统隐约猜到当日李隐舟曾明言话,却是大大咧咧地了。

“算了。”他,“有亲自问他天。”

雪般冷月悬在天际,将薄薄江雾染上霜白,削尖船头穿破夜,很快泊在庐江码头。

沿路白帆绝。

人们或许知陆绩预言对他们生活有什么实质影响,却仍记得那个星空沉默少年曾是陆家嫡子,是陆康血脉。

登上江岸,宵风漫卷,满城素白中映星星灯火,照亮半角寂静山林。缄默哀思无声地将人们陈旧回忆唤醒,也让李隐舟知,那些远去背影从未被人忘记。

陆氏仍有旁支迁回庐江,和陆议同主持葬仪是他弟弟陆瑁,与肩负重责兄同,打小被旁支收养陆瑁情豪迈开阔许多,与客人皓齿,令本来沉重气氛轻快少。

“李先生,凌将军!”他周到地招待两人进门,“寒宅冷落,少有客至,请将就座。”

若说旧日大世家都是寒宅,那江东可谓无处可居了,即便是旁系陆瑁也是书香教养里大,修得身清贵气度。

可惜脚左右两个粉雕玉啄小团子住地扯着裙角往上爬,令他从容身姿有些摇动。

左边团子呀呀地咬着头:“兄……骗。”

右边专注举着手臂想扯他腰带:“呜……带带。”

陆瑁唯有尴尬地弯腰:“嘘,嘘,兄待会便带你们玩。”

凌统打量着这两个捣鬼:“这是……”

陆瑁艰难地手抱起个,抖着袖子将两个小孩圈得稳当,头大汗地:“是从父后人,兄忙于军务,自己孩子都照看了,还是我这个弟弟来养育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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