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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习惯已经积年累月刻身体,在们都还是半人的孩童的时候,逢至离别,便来这城外芦边上,看明月千里铭刻们的昨日夕,便知这聚散离合的尘世,终有些什么永志不灭。
陆议站了许久,直到寒的月色中抽丝丝的细雨,才抽身准备离开。
仰头却见柄伞,在不知何时已倾在头顶。
竹篾撑起的布帛已被雨雾洇得湿润,凝成挂不住的水珠在视野中嘀嗒落。
本不该现在这里的李隐舟撑着竹伞站在背后,片刻,只道:“逝者已逝,伯言,节哀。”
陆议眨了眨在风中红的眼,慢慢转回了身,从手中接过尚存余温的伞柄,只头也不回道:“回去吧。”
两人顺着的墙壁往城中走去。
毕竟也不是七岁的孩童,再钻狗未免幼稚可笑。路踩着湿成泥的芦,李隐舟想了想,还是问:“公纪……是什么时候过身的。”
陆议平缓道:“子明取东郡的时候,军令和公纪的丧讯在同天传来。子璋说听见江陵捷报后才肯咽气,临终只说,可见将军了。”
陆绩的身体自小便不见好,又经数次打击,能顽活到现在,或许只是为了给往昔的荒唐份该有的担当。
是真的大了,也解脱了。
李隐舟慢慢走过泥泞的路,任细丝般的雨凉滑落在脸上,也落在心头。
公纪已安于九泉,子休,呢?
……
走至城中,还未至陆府门,迎面便撞上个小匆忙的姑娘。
李隐舟停脚步,讶异唤了声:“阿茹?”
见这两人冒雨的身影,孙茹险些哭来,连最珍爱的裙子沾上泥子也顾不得,急道:“快,们快帮我找找延儿。”
她身后众奴仆也鱼贯而,股脑往方散去,在茫茫夜色中寻觅少主的踪迹。
李隐舟扶住孙茹焦急的手,帮她镇定来,等她缓过气,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茹眼泪光,这才将原委道来。
陆延是刻之前被发现走丢的。
说来好笑又好气,陆瑁是个天色的孩子王,府上大大小小的少主小娘都围着团团转,被缠得分/身乏术,索性让这些猴孩子们自己玩起捉迷藏。等到夜客散,清回小孩的数量,才发现丢了个。
好巧不巧,偏偏是自家兄的独子延儿。
陆延年方岁,刚是走稳路、会说话的年纪,许是自己摸索着溜了门,却还不到记路的岁数,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庐江不比吴郡安于江东处,多年以来屡遭战火,城中也多的是蜀中和北原来客。
若是这孙陆二家的少主被歹人掳掠。
陆瑁想想便觉寒毛倒竖,只怕不等兄发威,主公都要亲手宰了!
陆府上倾巢而,沿着街条条搜寻丢失的陆延。
陆议踏着满积雨,沉道:“夜雨重,不可惊扰居民。”
孙茹回头瞪眼,言不发头扎雨中。
李隐舟忙拍拍凌统的肩。
凌统会意越上墙头,悄无声息跟上去,回头对不动声色摇摇头,示意放心,看得住。
李隐舟自然放心,这小子打小就有翻/墙越听窗角的本事。
担心的是陆延。
印象中只模模糊糊记得陆议的次子陆抗将继衣甲成代名将,而陆延却未留分毫光辉,若只是资质平庸也就罢了,要是什么两短,不敢想孙茹将有多崩溃。
夜了,风声呜咽,雨重接着重。
整个庐江未曾安眠。
……
另头,茶楼上。
被念叨了无数次的陆延小朋友终于吃饱了肚子,鼓着油乎乎的腮帮子,想起家训,很有礼貌对眼前的大哥哥鞠了躬。
“滴水之恩,当……嗯,当……”
什么以报来着?
见这小团子苦恼不已,身量挑的青年俯身,伸手将拦腰抱起。
洁白的广袖不畏脏污落在陆延猫似的脸颊上,那清冷的声音便透过薄衫传来,轻轻道:“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好了,现在该告诉我的家在哪里。”
陆延揣着满肚子的肉馒头,推定这好人不可能是山贼匪徒,终于放心交代来:“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哦,阿娘说,告诉别人我姓陆,就知道了。”
青年神色震。
“叫什么名字?”
陆延眨眨眼睛,已被肉馒头骗走了魂,半不加怀疑:“我叫陆延。”
陆延。
青年抿住眼,脑海中浮现这孩子落雨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张小脸上布满泪痕,却掩不住那熟悉的眉眼与廓。
往事在这刻似压不住的泉井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