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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麻烦你再替我通一次灵。”马库斯的手指轻轻地点在灵魂花的花上,静静地缅怀着狄蒂米残留的幸福味道,他的手上似乎还沾染着鬼魂的冷气。
“……马库斯,你知道的,通灵不一定每次都会成功。”
赫墨斯用着蹩脚的借委婉地回绝马库斯的请求,他在踏入这间房间前就料到了马库斯找他来的目的,他很担心这次的通灵会让马库斯问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赫墨斯想到那天凯厄斯的杀意心底微凉,他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露了为难与困扰的表情。
“赫墨斯,你有过爱的人吗?”马库斯平静地抛了一个问题,他的语气淡然,脸上也没什表情,全然没有被拒绝的愤怒与不满,这让赫墨斯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想我有过。”赫墨斯垂眸子嘲地笑了一声,“不过爱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受人的控制,爱而不得和得而不爱实在是太过常见。”
“我从来没有觉得爱情这重要过,直到我失去了狄蒂米。”马库斯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他似乎是被赫墨斯的话感触到了。
“如果你够平静地放开你爱的人,那恐怕是因为你爱的不够深。”马库斯轻叹了一气靠坐在沙发靠垫上,“真的爱一个人又怎舍得放手,什成人之美,只不过是为了不够爱而伪装的辞罢了。”
赫墨斯沉默地听着马库斯的感叹,他用手把玩着己卷曲的头发,他的脑子极速运转着该如何打消马库斯对通灵的执念并阻止他知道狄蒂米的死亡真相。
“我曾细细咀嚼着狄蒂米留的话,但我始终想不通狄蒂米所说的’找到她’具体是什意思。”马库斯抿了抿嘴,“我想找到她,就像凯厄斯最终找到了亚希诺多拉一样。”
“帮帮我吧,赫墨斯。”马库斯神情诚恳地望着赫墨斯,他酒红色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赫墨斯。
赫墨斯看着马库斯黯然伤神的样子,内心唾弃了一己的好兄弟凯厄斯。
「瞧瞧你这群混蛋把人家整成什样了,最后还是得让我为难。」
抱怨归抱怨,赫墨斯也不会真生凯厄斯的气,更何况现在凯厄斯正处于半崩溃的状态。
赫墨斯无声地叹了气,想着己还得靠演技蒙混过关。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冲着马库斯微微点点头。
通灵的仪式还像上次一样进行着,马库斯熟练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令人晕眩的光芒,也等待着那阵熟悉的寒气。是他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赫墨斯?”马库斯皱着眉头轻喊了一声赫墨斯的名字,虽然不安,但他的眼睛始终紧紧地闭着。
“……你等我一,我找不到令妻的灵魂了。”赫墨斯闭着眼睛困惑地歪歪头,他将手从马库斯的手里抽,双手用力互相搓了搓,又重新将手搭在马库斯的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是狄蒂米的灵魂毫无被召唤过来的迹象,饶是马库斯这样稳重的人都开始惊慌。
“是不是因为灵魂花砸在地上摔坏了?”马库斯的声音略显急促,他牵着赫墨斯的手有些颤抖。
“抱歉,是我天状态不好,我确实是没有找到令妻的灵魂。”赫墨斯的语气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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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困惑和茫然。
他对万的神发誓,他刚才绝对有在认真召唤狄蒂米的灵魂。
赫墨斯原本的计划是假装己找不到狄蒂米的灵魂,又或者是找个别的灵魂顶替一,然后说己召唤的时候了差错。总而言之就一个字——“拖”,就完事了。
是当他开始召唤的时候发现他真的找不到狄蒂米的踪迹了,两者间原本强力的纽带忽然间就断开了,这让赫墨斯完全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安慰马库斯说己是因为状态不好才没有找到狄蒂米的灵魂,但他知道己的力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狄蒂米失踪的灵魂便显得有些蹊跷。
正当赫墨斯思考这到底是怎一回事时,马库斯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原因无他,他唯一与狄蒂米沟通的桥梁断了,而这怎看肯定不是什好兆头。
房间里的两人陷入了难熬的沉默之中,马库斯站起身看着陷入沉思的赫墨斯,艰难地维持着己的矜持与礼节了逐客令:“抱歉让你费了那多心思,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单独待一会。”
赫墨斯看着陷入沮丧的马库斯心有不忍,马库斯低丧着头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桌上曾被摔坏了的植物上。
“不是媒介的问题。”赫墨斯忍不住开提醒,他猜到了马库斯在想什,“媒介不会因为只是摔了一就失效的。万物皆有灵,我的力只让我看见死去的灵魂,而那些看不到的……或许是我漏了,又或者不再属于冥间。”
马库斯此时正陷入悲痛之中,他并没有仔细推敲赫墨斯的话,他微微摇头,依旧噤声。
“那我先走了,多保重。”赫墨斯见马库斯没什反应便担忧地扫了他一眼,他觉得马库斯高大的身影现在单薄得像一张纸。
他说完这句话后扯过斗篷,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他不想沾染上那浓重的哀郁。
赫墨斯想着最近沃尔图里发生的破事就忍不住冲上天台点了一根烟,香烟燃烧着的尾部在昏暗的天色中增添了一抹橘色,亮光随着吸烟的频率一闪一闪的。
天台的风还挺大的,他吐的白色烟雾没一会就被风吹散了。他依靠在石头做的围栏处怔怔地看着那消散的雾,莫名低声笑了起来。赫墨斯夹着香烟的手撑着头,侧着脸打量沃尔图里这座巍峨瑰丽的建筑。
他只觉得讽刺,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他的朋友卡伦不愿意加入沃尔图里了。
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藏着太多的黑色污垢,这些污垢无论如何洗刷都洗刷不掉,恰恰是这些污垢为他建起了这座卓异的城堡,真不知道是谁造就了谁。
赫墨斯难过地想着那个曾经令他心动的女人或许也早已经成为黑色的一部分,他心中充满了对己无的厌恶与沮丧,他深知己无法将她从这个泥沼中解救来,但是希利尔……
赫墨斯想到那抹金色的小脑袋心情好多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掐灭了香烟。
“希望那小子争气点吧。”
☆、第八十章
亚希诺多拉昏迷后,希利尔感觉心中最粗壮的那根心理支柱轰然倒塌,他突然就从有恃无恐的状态跌落。于是某一天,他突然意识到己无法一直躲在亚希诺
多拉的保护伞,他需要快速成长,这样才反过来保护他的母亲。
希利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凯厄斯的一举一动,他想知道己的父亲是如何在遭遇了重大打击后依旧冷静持。他看着凯厄斯每天不动声色地依旧按时工作、训练、看书,心中涌起了一阵对家父亲的敬佩。
「我也要像爸爸一样有一颗坚韧的心。」
希利尔默默想道。
真奇怪,好像所有人都以为凯厄斯将己的状态调整到正常模式了,他佩服着凯厄斯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敬业的工作态度,就连希利尔都没有发现什端倪。
只有凯厄斯己才知道己的状态实际已经糟糕到什程度,他此时就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当他看着晕倒在地的亚希诺多拉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盘旋在他的脑中:
「我又失去她了。」
凯厄斯不愿意去回想失去亚希诺多拉的那六十年,那是他漫长的一生中都不愿触碰的回忆。他将那段回忆锁进心底最深的抽屉里,再挂上一把沉重的锁,不让别人打开,也不让己打开。
他努力让己看起来“正常”……尽管他的工作效率猛降,常常用看书来掩饰己的发呆。他强迫己让生活重新回到轨道,似乎这样就够掩盖从内心深处窜的恐慌。他拒绝了别人包括赫墨斯的宽慰,他欺欺人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
沃尔图里的深夜总是带着一阵寒意,哪怕是明亮的灯光也无法为增添一丝烟火气。海蒂天刚带进来了一批鲜活的人类,那些无知的游客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秒都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就成了沃尔图里嘴的食物。
或许是日的死亡气息太过浓烈,希利尔的皮肤罕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裹紧了穿在身上的斗篷,快速穿梭在沃尔图里宫的走廊上。
希利尔在这段时间里长大了不,个子也骤然拔高,以前的那些衣服都已经穿不了。幸好亚希诺多拉在昏迷前给他订了一批新衣服,昨天这批衣服刚刚到达了他的手上。
希利尔珍惜地摩挲着绣在斗篷内侧的名字,那是他母亲带着爱与希望给他起的名字。
思及母亲,他不禁加快了回到房间的脚步,宽大的斗篷扬起了一小阵风。他耀眼的金发微微翘在脑后,逐渐脱去稚嫩的脸上隐隐带着一股阴郁和困扰的神色。
希利尔刚从阿罗的书房来,阿罗与他密谈了一个小时。阿罗告诉了他一个信息,他收到了一位证人的线报,那位证人报告了卡伦家异常的迹象。
“……异常的迹象?”希利尔看着阿罗微笑着的脸微皱眉头,相比阿罗“和善”的神情,希利尔的脸色不算好看。
他联想到了亚希诺多拉昏迷前最后喊的那句卡伦,他此时几乎就肯定亚希诺多拉的昏迷与卡伦家有关。希利尔握紧双拳,有些肉乎的脸被崩得紧紧的,他沉默地等着阿罗接来的话。
“有证据证明卡伦家的新成员迟迟没有被转化成吸血鬼,但是他开始大量地采购人血和婴用品。”
希利尔听到这个问答瞳孔迅速收缩了一,这个事情他都不用动脑都知道有问题。作为一个从小就接受沃尔图里精英教育的人,他对于阴谋与算计的敏感度很高,他迅速地从回答中提取了几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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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人血和婴用品。
没有新生却大量采购人血,这怎想都说不通。更何况他家族是了名的素食主义者,根本不突然改变饮食习惯。
退一步来说,如果单单只是采购人血的话还够解释,卡伦家在为转变贝拉做准备。作为一个初生吸血鬼,贝拉几乎不抵挡鲜血的诱惑,那这时她就以饮用人血血浆袋来解决喉咙干渴的问题,问题恰恰就在于卡伦家并没有新的新生。
等等,如果卡伦家有新生……
希利尔越想越心惊,如果贝拉并没有被转变成吸血鬼新生,那那些人血和婴用品是为了什?
希利尔的眉头快皱成麻花了,他不太愿意再去细想。于是他垂眼眸一声不吭,半晌才吐一句话:“他到底要做什?”
“目前还在调查,但我肯定的是事反常必有妖。”阿罗并没有正面回答希利尔的话,他的手抚上了希利尔的脸颊,酒红色的深邃眼睛紧紧盯着希利尔。
“希利尔,你还记得我以前教你什是enemy吗?”
“记得,一切以沃尔图里为敌的都是敌人。”希利尔毫不犹豫地说了来,他回答得像是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很开心你够记得,守护沃尔图里是我毕生的义务。因为不仅仅是我辛苦创建的王国,更是我的家,守护家人是男子汉义不容辞的责任。”阿罗难得没有将他的笑容挂在脸上,他严肃凛然的神情让希利尔感到了一丝压力,但在希利尔心中更多的是一种荣誉感与归属感。
对于阿罗难得的思想教育,希利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卡伦家一直是吸血鬼世界的异类,在他选择素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未来定会与沃尔图里分道扬镳。但沃尔图里一直尊重每一个人的决定——只要他遵守沃尔图里的法律。”
阿罗收回手,直起身子。他背对着希利尔朝一旁走了几步,仰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画。油画上画的是沃尔图里初成立的景象,整幅画呈现一种金碧辉煌的暖色调,画中央的三人身着古希腊传统的服饰。
阿罗优雅地站在画中央,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马库斯一手搭着长袍,另一只手搁在高高堆起的书籍上,柔顺的黑色头发本分地梳在脑后。凯厄斯则是侧着身子,身边的小高台上放置着一个精美的头盔,他的手撑着小高台,修长的手指一览无余。
意外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凯厄斯脸上居然隐隐有一丝温柔的笑意。
希利尔清楚地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迷底就藏在画作的署名上。
Athenodora·Volturi
阿罗定定地站在这幅油画面前,虽然这幅油画是在沃尔图里成立很久之后画的,但画中描述的场景的确传递了沃尔图里初成立时雄心勃勃的野望。阿罗每每看着这幅油画就激发无限的斗志,这幅画提醒了他创建家族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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