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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也是云迟的神明，在所有他以为世间也不过如此的时候现，告诉他世间不止黑暗和满目疮痍。
在他穷尽所渡尽天人却不被善待的时候告诉他，也有人因他而生，为他而来。
云迟靠在宋时樾怀里，想将胸中的酸涩情绪压去，低头却不小心瞥见一张小像藏在他的衣襟里，露一角。
云迟指尖勾了一抽那张小像，方才所有的温情在顷刻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羞恼。
“宋时樾！”
小像的事，好像还没跟他算账。
“师尊手留画……”宋时樾已经领教过他发脾气的样子了，连忙把人锁在怀里。
师尊一生气就喜欢跑，然后不理人，宋时樾什都不怕，就怕师尊不理他，这是他没办法承担的后果。
只是那画若是毁了也实在惜，他还是不死心开求他。
宋时樾身上的灵力恢复得差不多，力气大得很，云迟又怕伤着他，没敢用力挣脱，只任由他抱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张不堪入目的画，盯得宋时樾心里一阵一阵发憷。
“师尊，以还我吗？师尊就当没看到……”
“你是觉得我瞎？”云迟抬头恶狠狠瞪他。
这张画就是当日在宋时樾被褥之看到的那张，那时并未近看已是让他不忍直视，如拿在手里更是觉得……
云迟忍着羞愤，质问他：“你又没有亲眼见过，如何画这种……”
画上画着的是他裸/露的背影，身体线条分明，画得十分细致，就连他肩胛骨上的一枚小痣都没有放过，还特意用了红色使其鲜明。
宋时樾低眉：“那日师尊在天池沐浴，我不小心看到的，其余都是按己心中所想画的。”
他低声在云迟耳边：“定是不及师尊本人好看的，日后我再为师尊……”
云迟打断，红着脸把他推开：“你知不知羞！”
脸上热度未散，他却没有打算继续算账了，再怎算羞的也只有他己，宋时樾反而是坦坦荡荡的那个。
论脸皮厚，云迟认比不上他。
于是乎，宋时樾更加大胆，开始明目张胆当着师尊的面画他。
从前只
偷看，靠臆想，如近在眼前，看到也摸到，宋时樾心里满足。
装小像的盒子一晚上都快装满了。
桌边的蜡烛慢慢矮了去，云迟抬起头看向窗边，月色已经悄悄溜进来了。
他知道，这样的安宁不会持续太久。
“师尊累了？想不想休息了？”宋时樾收好小像，坐到他身前，揉着他的手腕，目光真诚。
云迟回过神来，睨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揉手腕的动作一顿，宋时樾悄悄挪近了几分，小声提醒他：“师尊是不是忘记什了？”
云迟装傻：“什？”
他一直没开，实则内心忐忑，想着拖着拖着或许宋时樾就忘记了，没想到徒竟真就赖在这不肯走了。
徒抿唇看着他，目光中似乎带着控诉，云迟败阵来，却企图蒙混过关：“没有忘记什啊。”
“师尊果真忘了？”宋时樾的手指绕上他的耳朵，轻轻摩挲着耳垂，“那我来提醒一师尊……”
有些抵不住这样的亲昵，云迟抓住他的手：“你先回去吧，有什事等明天再说……嘶……”
宋时樾抓着他的手指咬了一。
“师尊让我等着，我等了，是等到天都黑了，师尊什时候兑现诺言？”
“难道师尊想说话不算话吗？”
他十分无辜地说着，微微蹙眉面上委屈至极，身子却是步步紧逼，一点一点朝他靠近，到最后几乎把他困在己和墙壁之间。
云迟忍不住吞咽了一，眼前人突然捏住了他的，让他被迫抬起头。
“师尊不给，我只己来要。”
视线再一次被阻隔，宋时樾的手掌又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云迟发觉宋时樾好像很喜欢在亲昵之时做这样的动作，看不见眼前的一切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不由主揪住了徒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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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眼前的黑暗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断断续
续想起之前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接过吻。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宋时樾吻他。
又或者……应该叫咬？啃？
只是那个时候宋时樾受了噬魂煞的影响，他没有多想。
没有关紧的窗子泄进来丝丝缕缕寒风，如那日与徒坐在溪边吹着的风一般带着凉意。
宋时樾说过，中了噬魂煞后发生的事他都记得，如果……
突然靠近的灼热呼吸让云迟胡乱的思绪戛然而止，唇缝间的吐息交缠着——
柔软堪堪擦过他的唇，并未真正碰到却瞬间往滑，云迟身上一重，蒙在眼前的手掌也掉了去。
云迟：“……”
宋时樾：“……”
云迟身上，一滩柔软的白色衣袍松松散散，小团子从领钻来，神色不妙。
“嗤……”
先前的旖旎气氛早已烟消云散，云迟没忍住，掩着面低头笑了起来。
“师尊不准笑！”奶声奶气的声音咬牙切齿说着，从云迟身上爬起来抓着他就要往上凑。
云迟收起笑意，将人抱得远了点，义正言辞：“不行！”
“为什不行？我要！”小团子只伸手拼命往前想要靠近师尊，然而力气实在不敌师尊，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
“乖，别闹。”云迟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这副模样，会让人有罪恶感的。
云迟不理会他幽怨的眼神，反而松了一气的，心情颇好地从柜子里取小团子的衣裳来给他。
比起时不时做让他脸红心跳举动的宋时樾，云迟现在还是更喜欢软软的小团子。
云迟将小团子进被窝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乖乖睡觉，不准动坏心思，不然师尊要生气的。”
小团子闷闷不乐哼了一声，钻进师尊怀里，声音沉闷：“师尊欠我两次了。”
云迟眉眼微弯，有些无奈：“哪来的两次？”
“不管，就是两次，我现在是小孩，师尊该让着我，我说两次就是两次。”他耍赖般蹭着师尊的脖子，发泄性地在他锁骨之上咬了两。
云迟嘴角勾起，忍不住又在他圆滚滚的脸上
揉搓了一把。
翌日清晨，云迟身上重量陡增，压得他难以呼吸，反应十分迅速，云迟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宋时樾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将人往己怀里带。
云迟的脸颊蹭上他光/裸的胸膛，瞪大了眼睛。
他的衣服又碎了？
不对……
云迟反应过来，一把把人推开，在徒怔愣的目光中翻身床。
宋时樾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师尊为何突然如此。
他胡乱抓起云迟挂在床边的衣裳胡乱穿上，又扯了件外袍来，起身去追师尊。
“师尊，怎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