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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杨依,这段时间我之所以这配合你,是因为程至礼贷了高利贷,那群人是一帮疯狗,什事情都做得来,我怕你牵连到姥姥,才意帮你担着事。你俩要真给脸不要脸,那大家干脆鱼死网破,我一会就给高利贷的人说你和程至礼打算跑路,让他去好好‘盯’着,你说是你俩价值更高,还是我这条疯狗的价值更高?”

“你说什?!”吴霄的话句句带刺,杨依被扎得接不上话,只隔着电话大喘气。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那边一直没有回应,吴霄以为己刚才那番话已经把杨依给震住了,正准备挂电话,就听见杨依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在你姥姥这!”然后就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吴霄再想说话,手机里已经只剩了机械的电子忙音。

“她打算把姥姥怎样?!”吴霖还没从杜玉的事情里反应过来,一听见杨依去了姥姥那,伸手就要去抢手机。但吴霄反应更快,已经就着吴霖的手机摁了医院的号码,这会已经拨去了。

“喂您好,和幸疗养院,请问有什以帮到您?”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甜美的女护士,听起来不是经常接待吴霄他的那个。

“您好,请问康护士在吗?”

“康护士吗?她去了,11床的病人说是要院,康护士要送她病区。”

“11床?确定是11床吗?!”姥姥就住在11床,没想到杨依速度这快,吴霄一手拎着吴霖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一手抓起己的手机和钥匙,转身就大步往外冲,边冲边朝电话里喊:“没有!11号床不院!我就是病人家属!麻烦您快帮我拦住康护士,我现在就赶过来,事情复杂,我到医院了再和您解释!”

“啊?……这……”小护士犯难了,刚刚来的那位女士是直接拿着医生开的院医嘱来的,所以康护士才去办的院,现在……现在人都已经送走了。

听了小护士的犹豫,吴霄急忙说:“您别担心,要不你先让康护士听电话,她认识我,她接了电话就知道怎回事了。”

“不是我不愿意帮您,”小护士抱歉地说,“实在是因为医生已经意了病人院,所以康护士办完手续就把病人送走了,这…

…这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吴霄脑子嗡的一声,他万万没想到程至礼和杨依做得这绝,把姥姥弄走就相当于逼着己和吴霖得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我……姥姥……我……我去找姥姥!”吴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整个人已经完全慌了神。

“去哪找?怎找?你别急,他现在还不敢拿姥姥怎样,我先……”

“你先什?!姥姥有脑溢血!万一被刺激到,又……又……”

吴霖好不容易被一碗面条压回去的眼泪,现在又涌来了。吴霄心里烦,但又不放着吴霖不管,只耐着性子说:“不至于,他俩带走姥姥是为了威胁我,如果姥姥事了还怎威胁,现在他应该比我更注意姥姥的病情才对。”

“那……那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他会对姥姥……”

“不会!”吴霄不想让吴霖再继续胡思乱想,只好赶紧打断他的话,“杀人放火是犯法的,程至礼还不至于疯到这种程度。你先告诉我,那姓杜的到底是怎回事,为什会点名要你?!”

“他……我……”吴霖通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过于紧张而无法顺利地组织语言,深吸了几大气,又咽了好几唾沫,才勉强开道,“我不知道,他……之前辛……生日宴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他不老实,被他哥……揍了。他说是我学,但……但我从没见过他,不……不知道他怎认识我的……我……”

“当初你学校留言板把你刷成校花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不妥,让你联系管理员删帖,你不听我的,看吧,这就是后患!”

“我没有……没有不听你的,我是……不认识管理员,后来……后来太忙就忘了……他也不当我面说……”吴霖说得委委屈屈,豆大的眼泪一滴滴地往地上砸,“求你……吴霄……求求你,你去和程至礼说说……我不……不和杜玉结婚的……辛……辛……他真的会受不了的!我……我……他……我……不再让他伤心了!”

“都什时候了你还关心辛望云?”见吴霖连辛望云的名字都说不,吴霄简直又急又气,“他到底是为什这重要?你钱不要命不要的什都要为了他?!”

被吴霄突如其来的脾气镇住了,吴霖强忍住不听使唤的眼泪,颤巍巍地伸手,轻轻捏住了吴霄的手腕,小声,却无比坚定地说:“他就是我的命呀……”

第30章

“吃了吗?”辛博宇看了眼媳妇从子房里端的餐盘,两菜一汤,进去时什样,现在基本上就还是什样,最多也就只吃了两三。

“喏,你己不会看吗?”何之琳摇了摇头,辛望云这祖宗不知道和吴霖闹什矛盾,从那天从小公寓里气冲冲的回来以后,茶不思、饭不想,班也不去上,已经一个多礼拜了,她直接怀疑再这去,这人身上都得生疮了。

“那天他真什都没给你说?再好好想想,你这脑子总是不记事!”

“苍天鉴诶,真是什也没说,就着急忙慌地要回去,说吴霖那边了点事,我想着小孩子家家的什事,就没多问。哎这早知道……早知道就多问几句了!”辛博宇急得挠了挠头,刚把手放,又习惯成然地在头顶摸了两把,跟山上的猴一样。

“哎呀别抓啦!”何之琳一把拍辛博宇挠头的手,又冲着他袖子拽了两,“再抓真要秃了!不知道子的发量都赶爹吗?你不身先士卒给那小子展示一个浓密点的未来?”

“祖宗!都什时候了你还管我这个?先赶紧想办法让子多吃点东西,再饿一两天这人就得送医院了!”辛博宇把餐盘放在流理台上,长叹一气,转身就去茶几上找己没抽完的那半包烟。

辛望云小时候他忙着拼事业,从餐饮到服装到电子元件,换了好几个创业方向,最后是和大学时几个搞计算机的朋友联手,才创立了天的辛意。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经营方向,早年间家里也有特别困难的时候,他在外面跑生意,何之琳就带着辛望云挤在学校给老师安排的宿舍里,那屋子奇小,里面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和一套掉色的木头桌椅,两人一个要备课一个要做作业,根本磨不开地。所以辛博宇内心一直觉得愧对了媳妇和子,经济条件好了之后,己无所谓,但这娘俩什都得给他按着最好的来置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辛意老总的宝贝不是辛意,而是家里那威震八方的媳妇和玉树临风的子,厂子里那些看起来挺值钱的电子产品,在他眼里

,不过就是个谋生的手段而已。

手里的烟快燃到滤嘴了,辛博宇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回想,子原来有没有因为什事闹过这大的脾气?

——还真没有,辛望云的性格赶己,从小到大什事都不往心里去。读小学的时候,这小子因为连着两次忘带课本,被老师当着全班学的面数落了一大通,他和何之琳知道了还担心子心理会不会问题。结果人回家就拿彩笔写了一大个“在不dai课本就是zhu!”贴墙上,错了一个字,俩字不会写,‘猪’字那最后画了个猪头……丝毫没有一点丧气和不好意思,看着还有点……豪?给他俩显摆了老半天,以后也没再忘过课本。之后还有几次类似的事情,他和何之琳一开始都很担心,但后来都风平浪静的渡过了。俩子这才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己子虽然犯错力一流,但解决问题的力更是顶流,丝毫不用多操心。

所以辛博宇这次是真被子吓着了,也不知道和吴霖到底是闹了多大的矛盾,怎心这大个子就被气成了这样呢?

确定爸妈的脚步声是往楼去了,辛望云才一子从床上弹起来,垂头丧气地往飘窗那一坐,继续研究之前过生日的时候吴霖送他的那只小仓鼠。因为不充电,所以辛望云一直在省着玩,除非有了确切的灵感才摁小仓鼠的肚子问一句,大半年了,他已经琢磨了29个问题,只剩最后一个,无论他怎问,小仓鼠都拒不回答。

会是什呢?

辛望云直觉吴霖一定把什非常重要的话埋在这最后一个问题里了,他解不来,就没办法真正了解吴霖,也没办法把俩人目前的死局弄成活局。那天他太冲动了,不仅冲吴霖发了这大的火,在人转身走的时候他还没有追上去,也不知道吴霖最后安全回寝室了没有。还有,吴霖的东西都在己这,突然回寝室会不会住不惯?怎和室友解释?想回家拿东西了会不会不好意思?他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吴霖,但一次次的拿起手机,最后都因为不知道怎开而丧气地放弃了。遇见吴霖之前,他没谈过恋爱,更没分过手,这谈恋爱的经验以问何之琳,分手总不也……

算了,辛望云琢磨了半天,觉得最妥当的方式明显还是不分手。己那天被气懵了,意识地

就都把事情往坏了想,但吴霖也许真是被逼上绝路了,他年纪小,除了读书也没接触过别的事情,王月那种江湖骗子,有一万种方式以忽悠吴霖这种还在象牙塔里的孩子,要真是这样,那己无论如何都应该再给吴霖一个机会。问题就是这机会要怎给,他总不发了那大的火之后,没过几天就突然给吴霖打个电话,说行了,现在我没生气了,咱俩和好吧。

这算怎回事啊,整得他生气跟开玩笑似的,而且他是确确实实的气了好几天,总不吴霖一个台阶都不给他,他就顾地往蹦吧,那也……太跌份了。

辛望云在窗台上左翻右滚,是一点解题思路都没有,手机上吴霄的未接来电亮得乍眼,他也懒得搭理,心想那铁面关公大概又是要拿那些两性科普来烦他,而他现在只想赶紧让这只哑仓鼠开,这样至有一个和吴霖搭话的契机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亮了一整天的太阳终于累了,开始缓缓地往滑,辛望云饿得肚子咕咕叫,终于决定不给己长这点志气了,打算楼直接找何之琳要吃的。

是还没等他从飘窗上来,就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接着他的卧室门就被何之琳猛地给推开了,门把手撞在墙上发“咚”的一声响。辛望云心里暗叫完了,何之琳终于看不过去,要来收拾我这只怜的小猫咪了。

“不是,妈,我正准备……”

“是因为杜家吗?!”辛望云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之琳一嗓子给吼断了,“你和吴霖是不是因为杜家闹的矛盾?!”

什杜家?辛望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亲妈这莫名的脾气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只战战兢兢地回了声:“啊?”

“啊什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刚你张叔叔给你爸发微信,说杜家那二世祖要结婚了,我还想着是谁家Omega这倒霉,结果一问,说是程至礼的小子。程至礼不就只有两个子吗?大子是个Alpha,那小子不就是……?”

“妈……你在说什?”不知道是不是被饿的,辛望云发现己说话完全提不上气,好像大点声就会晕过去似的。

“你……真不知道?!”发现子好像是真的不知情,何之琳眼睛都瞪圆了,“哎呀那你

还不赶紧去问问!别是吴霖那孩子和你闹矛盾了想不开,在这赌气呢!”

司机感觉己这一路来不了一溜罚单,东家和东家都跟疯了似的,一个催着己十分钟以内必须到家楼,一个催着己十分钟以内必须到泉临大……怎着,他真以为己开的是飞机啊?这就算是飞机还得有个候机时间呢,他现在是还没有点火就必须得穿到平流层。

“师傅,不麻烦您再快点?我这真的是有急事!”看司机又踩了脚刹车,辛望云的心都要跳来了。

“辛先生,不是我不给您提速,是泉临最近抓得严,过斑马线的时候不论有没有人都得减速,我这要一脚油门冲过去了,一会被交警拦来,更费时间!”

辛望云一手扶额摇头,一手还在拼命地拨吴霖和吴霄的电话,这俩人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手机一个占线一个关机,他不确定吴霖现在到底在不在学校里,只试着过去碰碰运气,这要万一不在呢?他要上哪找人去?

好容易到了泉临大寝室区,辛望云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严就拔腿向吴霖寝室楼的方向冲,途中正好遇到了楼去食堂的吴霖室友。这人和吴霖系不专业,平时关系不远不近,也就是在学校里遇见一块走一程的程度,因为辛望云大三那会老来楼接吴霖,俩人算是混了个眼熟。

“诶?师兄好,你是来找吴霖的吗?”

“对!”辛望云这几天没怎吃饭,刚才又跑得太急,突然停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他在宿舍里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不麻烦你帮我叫他?”

“啊?他没给你说吗,两天前他就被他哥接走了,期末考试都没参加……”

室友还打算接着说,被辛望云急冲冲地打断了:“他哥?那个双胞胎哥哥吗?”

“对,就前天,说是……”

“好的,谢谢啊,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连着被打断了两次,吴霖的室友直接抑郁了,只望着辛望云如风般远去的背影,嘟嘟囔囔地把那半句想说的话给说完了:

“他哥说怕他再生病,要己亲照顾……”

辛望云不知道吴霄住在哪,又没听说过他有什朋友,回车上了之后

就急得团团转。司机看他半天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着头叹气,心想辛意该不会什事了吧,己是不是要找家了啊……

终于,辛望云不知道想到了什,‍‎大‎力​‍拍了一他的椅背,说了个疗养院的名字,让他赶紧开过去。“和幸疗养院”,司机在手机导航上输入了这个地址,就赶紧发动车子往那赶,这疗养院在城方向,路况好,一路基本上没什红绿灯,油门飙到了100码,终于在辛望云要崩溃前赶到了医院。

“一天天的,这都什事啊……一会学校,一会医院的,我就算是跑租也不会比这个累呀……”司机把车的窗全打开了,以为辛望云要进去很久,就把椅背放平了打算歇会。结果人还没来得及躺舒坦呢,就看见刚才风急火燎冲进去的人现在又风急火燎的冲来了,边冲还边打电话,距离太远,他听不清辛望云在说什,等人快跑到跟前了才听见最后一句:

“求你了爸,我是真没办法了,他把姥姥都弄走了,我还上哪去找人?!你帮我打听打听,张叔和程家杜家关系都好,他肯定知道些什!”

第31章

三天。

从吴霄门去找程至礼求情,已经过了整整三天。吴霖坐在地上,头靠着窗帘,这套房子楼层高,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刚好看见太阳落山。他就这样每天守在这,看太阳慢慢滑过对面楼的楼顶,然后斜着往落,经过中间楼层伸来的阳台,又经过了两栋楼中间的廊桥,然后经过街对面的凤凰树,最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地平线之。

三天,整整三天,吴霄音讯全无。其实吴霖早该想到的,程至礼那样的人,怎因为吴霄去求个情,就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现在吴霄被他扣在了程家别墅里,己也被程至礼雇来的人盯死了,大概不答应杜家的要求,他俩就绝不会被放。

都什年代了,难道我会像古时候封建社会里的女孩子一样被绑着上花轿吗?吴霖苦中作乐的想了一,竟然还觉得那场面是有点厉害。

大概是哀损过度,吴霖这两天已经没力气再痛哭和挣扎了,他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期,明明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压在己头上,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整个人像是被关进了玻璃罩子里,清楚看

到周围的一切,却无法和产生任何实际的接触。

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吴霖在心里又问了己一遍,从辛望云家离开之后,他就常常会冒这个想法。人的心脏、大脑都需要强有力的推动才以继续工作,这些助力以叫希望,也以叫需求,但是我都没有了,吴霖心想,这些东西我都没有了。没有辛望云的生活对我而言真的毫无希望,而需求?我还有资格再需要他一次吗?

原来妈妈是这走的啊。

吴霖终于明白了,不是因为什狗屁难产,而是因为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渴望,所以懒得活了,不挣扎了。她也不要我和姥姥了,虽然程至礼压根一点也不值得,但他曾经也是妈妈的天吧……

就像辛望云,曾经、一度、此刻、永远是我的天一样。

时钟滴滴答答,冷清的屋子里除了秒针分针相互竞走的声音,就只有吴霖时断时续的呼吸声,勉强、虚弱。终于,他看了眼窗外穿行而过的车流,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这几天他考虑了很多,杜玉看起来绝不是什专情的人,说要和己结婚,多半也只是为了玩玩而已。如果他要玩……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玩,那己就让他玩,陪他玩,到他觉得腻了为止,只要他意不结婚,那还有什委屈己不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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