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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子不光是苏衍一个人脸色变了,其他几个深知琉璃子危害的道士脸色也变了,几个人相互有眼神询问对方,却一点都没有头绪。
就在这乱糟糟的时候,又有一个小道童一路小跑过来,停在门,对屋里的苏衍说道:“苏道长,沈家夫妇求见。”
第46章
沈家夫妇,也就是当初苏衍初到西京时遇上的“半脸鬼”,沈红英的父母。
苏衍现在己就有一件大麻烦事,哪里还有精力去见沈家夫妇?当便让那小道童去拒绝。
结果没一会,体型在龄人里算微胖的小道童又吭哧吭哧地跑回来,对苏衍说:“苏道长,沈家夫妇在外头一跪不起,说苏道长一刻不去见他,他就一刻不起来,谁劝都没用。”
太玄观是西京最热闹的道观,每天来往的人就数以百计,沈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这跪在太玄观前,不知道要引来多人的目光。
苏衍真是恨极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他听了道童的转述,干脆狠心说道:“那就让他跪着吧。”
门人群中,有几个道士听了,开道:“苏道友,你这也太狠心了,人家都是五十岁的老人家了,你怎让他一直跪着呢?”
“又不是我让他跪的?”苏衍正心烦呢,听到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的话,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在屋内寻找琉璃子,“你要是觉得他怜,那你去看看。”
这说话的道士面子上不来,果然往前边去了。只是没一会,他就又灰溜溜地回来,对屋内的苏衍说道:“苏道友,两个老人家实在是太怜了,你就去看看吧。”
苏衍干脆走到门,冷冷地看着说话的这个道士:“琉璃子不见了,要是被歹人拿走,胡作非为,你一人承担?”
“你……”这道士语,气冲冲地说道,“像我这种道士,是绝对不会用琉璃子的。要不是你当初把琉璃子带过来,现在又怎会不见?”
苏衍懒得与他吵,干脆把门一关,把这些人全数关在门外。苏衍一个人在屋里翻遍每一寸地方,恨不得掘地三尺,始终找不到那三颗丢失的琉璃子。
苏衍把椅子摆好,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休息,脑子却不停地转
着。
虽然大多数修道士都知道琉璃子的作用,但西京鲜有人知道他屋里有琉璃子,除了己与裴景行,就只有国师与周予一二人了。
苏衍与国师不合,但苏衍不认为会是国师手——要是国师真的想要琉璃子,当初在他遭遇万道士的时候,国师早就以趁机拿走己所有的琉璃子,犯不着这时候多此一举。
至于周予一,他是深知琉璃子危害的,更何况他身为太玄观主人,拥有的宝贝比苏衍这穷小子多得多了,又何必冒着风险过来偷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周予一偷的,以他的身份和手段,绝对不将苏衍的屋子弄得一团糟。
过来偷琉璃子的这个人,一定是知道己有琉璃子,但又不知道己把琉璃子藏在哪,所以才会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拿了琉璃子便匆匆逃走。
苏衍伸手拍了拍己的脸,把困意驱走,正打算理清头绪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原来,那沈家夫妇不知怎的,竟然闯进后院来,跪在苏衍屋外哭求,任凭谁都无法劝阻。
这苏衍不避而不见了,他打开门,看着眼前头发半白的沈家夫妇,叹了气,说道:“两位请起。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有空。如果两位有要事,大以找太玄观里的其他道士。”
“不行啊,苏道长,”沈放鹤止住哭声,扶着妻子站起来,哽咽着说道,“红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眼只有苏道长够帮忙了。还请苏道长帮帮忙,就当怜怜我,和我去见见红吧。”
苏衍愈发不解:“令千金是怎了?”
“昨天夜里,家中来了贼人,把那孽障给偷走了,”说起这件事,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后又被担忧所取代,“不瞒苏道长,那孽障本来就是那对夫□□的孩子,怜我家红,竟然要替上官云那人渣养子,如那孽障被人偷走了,我真是恨不得在家门放鞭炮庆祝。”
“闭嘴!”沈放鹤骂道,“都什时候了,还在计较这种事情!”
“怎不计较?”沈夫人喊了起来,“那孽障,就不该生来!”
“闭嘴!”沈放鹤又骂了一句,转头对苏衍说道,“让苏道长见笑了。昨日我那外孙被歹
人给偷了,红半夜发现孩子不见了,便跟失心疯了一样,一个劲喃喃着要找子。我也派人找过,那歹人是半夜偷的孩子,等我发现,人早就跑远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劳烦苏道长了。”
沈红英那孩子,苏衍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半脸鬼”一案最后是高泽楷收的尾,苏衍并不了解内情。
“两位应该去找高泽楷,他是国师的大弟子,比我有本事。”
沈夫人擦擦眼泪,恨恨说道:“国师闭关,如那高道长忙得不见人影,哪里还会见我?”
沈放鹤觉得己妻子这话在苏衍面前着实不妥,赶紧接话道:“国师是国师,国师的弟子是国师的弟子,谁说国师厉害,他的弟子就一定厉害了?当初要不是苏道长,我家红指不定还要遭更大的罪呢。如我外孙丢了,女又疯疯癫癫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道长,还请苏道长施以援手。”
这顶高帽子要是换个人戴,指不定就答应了。但苏衍不是这种人,他己还有麻烦事没解决,哪里有闲工夫去看沈红英?
苏衍摇头道:“两位,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西京那大,太玄观里的道士就有几十个,你要是真有急事,大以请他去。”
沈放鹤连连摇头,沈夫人则是低头默默哭泣。
苏衍头疼,两边这僵持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刚回太玄观的周予一听说了这件事,便领着道童过来了。
“沈大人,沈夫人,”周予一替苏衍说道,“我与苏道友有几句话要说,不知两位否移步?”
“这……”沈夫人看向沈放鹤。
沈放鹤沉吟片刻,说道:“周道长,我女的事情拖不得啊。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现在又变成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和拙荆年纪大了,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周予一笑着说道:“两位放心,我只是与苏道友说几句话而已,等会便让苏道友再来见二位。”
沈放鹤得了周予一的承诺,这才带着妻子,在道童的带领,重新去了前面。
“周……”
等沈家夫妇离开,苏衍刚想开,却被周予一给阻止了。
“琉璃子失踪的事情我听说了。”周予一
沉声道,“这件事必然是太玄观中人做的,你去查,很难查什。”
苏衍警觉起来:“周道长有头绪了?”
“还没有,”周予一摇头,“但太玄观绝对不是一两个歹人以随意进的地方,必然是里面有人接应。”
周予一看苏衍沉思的模样,又说:“苏道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琉璃子是在太玄观被人盗走的,我身为太玄观观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而眼,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沈红英?”苏衍听周予一的弦外之音,不解地问道,“沈红英那件事与我有何干系?”
周予一只是一笑:“我前些日子无聊,算了一卦,算沈红英那失踪的子与苏道友有些机缘,尽早结了才是。”
周予一的占卜在西京是有名的,甚至还有人说国师也比不上他。
苏衍不疑有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家夫妇听到苏衍答应去沈家一趟,见见沈红英,那是千恩万谢,忙不迭请苏衍上了他早就备好的马车,风驰电掣地往沈家驶去。
苏衍才马车,就发现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如的沈家竟是被一股森森鬼气给笼罩住了,不复当初他来时的生机。
等他进了院子,看到那些枯黄的植被,更加坚定了己的猜测——沈家有鬼作祟。
有侍女迎上来,小声对沈家夫妇说道:“按照老爷的吩咐,把小姐绑在床上,饿了大半天了,没力气闹了。”
沈夫人闻言,狠狠地瞪了家丈夫一眼:“你这心,也忒狠了。”
“你当我愿意?”沈放鹤对着沈夫人吹胡子瞪眼,等转头对着苏衍时,又患上了一张苦笑的脸,解释道:“让苏道长见笑了。红失了孩子之后,便又吵又闹的,还想拿头撞墙。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人把她绑起来,不给她吃喝,免得还有力气继续胡闹。”
苏衍并不在意这种事,他点点头,就当是听到了的回应,说道:“我去看看吧。”
侍女引着三人进了后院一处院子里,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
屋外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从,绕过屏风,以看见屋内则站了五六个侍
女,一个个离床远远的,似乎十分害怕被绑在床上的沈红英。
苏衍是道士,沈家夫妇看他走到床前,并没有阻止,而是紧张地看着苏衍。
被绑在床上的沈红英时不时用力抖动肢,试图挣脱捆绑,奈何她力气消耗太多,根本没有用。
苏衍盯着沈红英的脸看了一会,后者脸上浮现一道道红色的血纹,在皮肤面快速游走。苏衍又伸手扣住沈红英的,检查沈红英右耳后方那一小片皮肤。
果不其然,右耳后有一个血红的小点。
沈放鹤伸长了脖子看,问道:“苏道长,怎样?”
苏衍松手:“把人松开。”
“这……”沈放鹤有些犹豫,“这好不容易才把红绑上,要是松开,再绑上就不容易了。”
“无妨,有我在。”苏衍说道,他看了眼躲在屏风那边的侍女,心里有数,“你既然害怕,那我就动手了。”
沈放鹤只好说道:“有劳苏道长了。”
沈红英身上的束缚一解开,唰得一就坐了起来。她目光游离,赤着脚站在地上,手脚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碰!
沈红英重重地撞在墙上,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继续往墙上撞去。没一会,沈红英的额头和鼻子都破了。
沈夫人见了,心疼坏了,哭喊道:“苏道长,求求您,快制止红啊!”
苏衍伸手在沈红英后背点了两,沈红英犹如一个断了线的傀儡,倒在了地上。
沈放鹤赶紧让侍女将沈红英扶到床上,己则凑到苏衍身边问道:“苏道长,你知道怎回事了?”
苏衍点点头:“你那外孙,是个鬼婴,你女已经变成鬼婴的傀儡。鬼婴现在被困在某处,正拼命召唤己的傀儡过去救他。”
沈放鹤听了,目瞪呆。
再说裴景行那边,他本在内衙办公,突然有金吾卫送了个盒子过来,说是牛春辉命人送过来的,那人还在外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