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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时那支箭射中的是她的心脏,只怕她早就丧命于战场了。
不过现在想起这件事,她竟然笑来,打趣裴舟意。
或许在她心里,死于战场也好过死于己的亲生父亲之手吧。
但是这句话不知是哪里触动了裴舟意,他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盯着陆璟一字一句地沉声道:“臣必取那人的项上人头,不会让他伤到殿分毫。”
他眼中是压抑的风暴,似乎这个燕颌他有着血海深仇,他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
陆璟惊骇于裴舟意的怒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好。
这一已经不是裴舟意第一次显露激烈的情绪了。
她重生回来,发现裴舟意真的变了许多,从前这人永远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似乎什事都与他无关,没有什事够牵动他情绪。
还是说,己以前接触到的裴舟意不是真正的他?
陆璟突然发现,己重生后,虽然变数不,但是最多的还是现在裴舟意身上。
有的时候陆璟都要怀疑裴舟意是不是和她一样是重生回来的了。毕竟陆璟己表现来的不,都没有裴舟意多。
但是这个想法立马就被己给否决了,难不成裴舟意重生就会变得关心她吗?
这岂不是说明裴舟意前世就很珍视她?
这不。陆璟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念头排除。
或许这只是巧合,毕竟己前世也没有多了解裴舟意,两个人后来的交集也不多。
或许裴舟意在南疆呆久了,性情有了一些变化呢。
她撇过头去,漫不经心道:“有皇叔在,璟然不担心有谁够伤到本宫。”
她够感觉到裴舟意又看了她一会,才低头继续上药,完成后便离开了营帐。
过了一会,陆璟理了理衣衫,叫来丰玉,让她通知娄远来一趟己的营帐。
没错,陆璟这次征还带了己这位效忠父皇的詹事。
京中耳目太多,陆璟暂时还不知道己身边还有哪些人是父皇安插在己身边的眼线,所以不方便直接对娄远手。
但是陆璟不放任这一个□□长久地呆在己身边。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带着到一起战场上。
避开众人想办法撬开他的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这个人。
战场上刀剑无眼,到时候没有人会疑心这件事。
当然,这里面是有陆璟的私心在的,实在是娄远这个人的嘴脸太过恶心,陆璟看着膈应得很。
再加上前世又是娄远逼她喝的毒酒,算是直接害死她的人,只这一点,陆璟就不让他好好活那久。
“殿。”娄远恭恭敬敬地行礼。他额头上还绑着绷带,很明显之前陆璟刚重生那时一不小心给他开瓢那一还没好。
他的面容看上去苍白又无力,这些天舟车劳顿也着实为难他了。
他是个文官,不像那些武官身强体壮,而且作为一个品阶并不高的詹事,也不像陆璟一样有布置舒适的马车以坐。再加上陆璟之前那一着实是了狠手,现在他都还时常头晕目眩。
陆璟看他这个样子,心中泛起一股隐秘的快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点不舒服,就没更新。谢谢小爱的和支持,鞠躬
第6章 策马
大军向北行,到了夜间温差也越来越大。秋风萧索,娄远这几日夜间都穿上了厚实的披风,否则恐怕还没到北疆人就要先病倒了。
好在陆璟作为皇太女,她的营帐倒是温暖舒适。
娄远从善如流地坐到丰玉为他搬来到马扎上,看了看端坐在塌上翻看北疆战报的陆璟,而后收敛目光。
他在陆璟面前一向是这种低眉顺眼的神态。恭顺但是总是在陆璟需要的时候提供意见,这是他需要扮演的角色。
这种知心臣子的形象,这多年他早已驾轻就熟,也十分胜任。
陆璟这多年一直都非常信任他,几乎将他视为最重要的谋士了。
虽然前几天陆璟不知是怎了,突然失手砸伤了他,但是后来陆璟也十分郑重地向他道歉了,还亲去皇上面前告了罪,这说明陆璟还是十分看重他的。他心中更加确信陆璟现在已经离不开己了。
陆璟这次非要他一随行,似乎说是希望他在战场上也依旧给这位初次带兵打仗的皇太女一些建议。
他当然没有推却。况且
他此行还有其他的任务……
“娄卿脸色不是很好,是前几日的伤还没好?”稚嫩天真的皇太女神情担忧的问他,似乎还有一些责。
很好,陆璟果然还是十分信任关心他的。
他当然要贴心地回答:“多谢殿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不知殿找微臣来是有什事?”
“倒不是有什事。”陆璟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只是此次随行的人员中大多是皇叔的人,我担心……”
娄远低头,嘴角却露了然的笑容,和他来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皇太女虽然应承来和宁王一北征,但是心里肯定是会担心的。
陆家每一任君主实际上都对裴家十分忌惮。裴家的王爵轻易不动,又手掌军权,一个不小心就会挟天子令诸侯。所以近几代君王都会压制宁王的权力。
从□□那辈开始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宁王世子年幼时一般都会进宫做为太子的伴读。
起初这样做是为了延续陆裴两家的情谊,也是为了一代皇帝和宁王之间够有很好的感情基础,方便宁王更好的辅佐皇帝。
但是这一辈,储君是个女子,作为世子的裴舟意然不会进宫作为伴读。所以陆璟与裴舟意关系并不好。
况且上一任宁王当圣上的关系并不好,不然裴舟意也不会被派到南疆了。
思量清楚这背后的关系,娄远斟酌着说:“殿所担心之事,官是清楚的。”
他永远是那副知心臣子的样子:“听闻此次秦大公子也一随行,微臣听说大公子善兵法,是个不多得的将帅之才,又是殿外家之人,或一用。”
陆璟面上却依旧是为难的面色:“秦昭表哥为人骄傲,只怕难为我用。”
她紧接着叹了气,轻声说道:“如军中用之人不多。况且秦家人向来都是只听母后的话,秦昭他未必会听我的。”
年轻的皇太女似乎为此事十分烦恼,眉头也不觉皱了起来。
娄远心中的笑意更深了,面上却不显露,他宽慰道:“殿不必气馁,殿乃是储君,将来登临大宝,这天的臣民都是要服从殿的命令的。”
“纵使大公子暂时不为殿所用,但至也
以在军中宁王制衡,殿只要权衡好两边,然以坐享渔翁之利。”
他最后高深莫测地轻声说:“为君者最重要的是要会维持臣子之间的平衡,各方势力之间相互制衡,天才长治久安。”
陆璟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她点点头,似乎十分认:“娄卿说得好。璟受教了。”
“微臣不敢。”娄远双手合拢置于身前。
“天色不早了,娄卿早些回去休息吧。璟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陆璟似乎真的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眉头都舒展开。
娄远顺从地躬身退了去。
走营帐,他借着夜色掩藏,他收起之前那副温顺的面目,一脸得逞的得意。
很好,皇太女现在已经开始对秦家不满了。不枉他此前各种明示暗示,潜移默化让陆璟对秦家产生隔阂。
待此战结束,陆璟就会发现秦家只会比之前更加嚣张。
没了勤王,如的朝堂已然失衡,秦氏一家独大,人在高位必然会放松警惕,容易露马脚。
就等一个□□,到时候陆璟然会整治秦家,陛的计划就成功大半了。
也不枉他呆在陆璟身边这多年,精心谋划。娄远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
这北地的天空真澄澈啊。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他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这边陆璟在娄远离开后,几乎是立刻就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眼神深沉。
站在一旁的丰玉见陆璟变脸这般快,心中也是十分纳罕。
从前皇太女对娄大人是十分信任的,几乎以算是除了太傅凌丞相之外的心腹之臣,为何最近却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从上次用纸镇砸伤开始,就对娄远的态度有了极大的变化。
虽然有外人时的表现不明显,但是她作为陆璟的贴身女官,这种感知还是十分明显的。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问:“殿,是娄大人最近有什问题吗?”
她从小就伺候陆璟,几乎是陪伴着陆璟长大的。这些年陆璟如何走到天这一步她都看在眼里,她然不会觉得是陆璟的问题,那就必然是娄远有问题。
陆璟敛眸,轻嗤:“叛徒而
已,迟早留不得他。”言罢,她将手中的北疆战报丢在一旁,面色冷硬。
丰玉闻言却是大惊。娄远辅佐陆璟多年,这多年一直建言献策、鞠躬尽瘁,居然会是叛徒,那娄远真正忠心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