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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啊。”陶听言一副毫不意外的语气,“陈斜这人,果然骚。他平时就天天这样撩你啊?”
何缈心说,比这更骚的也不是没有。
她模棱着应道:“差不多吧。”
陶听言挽紧了一点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小小你别瞒我,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
何缈脸一热,倒也没有多难为情。她俩之间平时就无话不谈,而陶听言动辄就喜欢聊点带颜色的,越是禁忌她越来劲,连小电影都拉着她一块看过。
何缈只顿了一会,坦诚道:“接吻。”
“就接吻?”
“昂。”
“这纯情?”
“……”
何缈心说,他那张嘴花样百,接吻有一百八十式,真不怎纯情。
“他就没给你暗示过别的?”
“你说开房?”何缈摇头,“这个没有,从来没有。”
“我不是指这个,他当然不敢,你还未成年呢,他要真敢跟你提这个,那必须果断分手,那张脸长得再帅都免谈!”陶听言对着何缈扬了扬,意味深长道,“我说的是,他有没有摸过你?”
“……”
何缈低头,看着己的胸:“你说这个?”
“嗯嗯嗯!”
“没有。”
“他还挺克制啊。”陶听言摸了摸,然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问,“那他让你给他用过手没有?”
这回尺度有点大,何缈猛地摇头,还用手拨了陶听言的胳膊:“你想什呢?”
“啥呀!这多正常啊。”陶听言说,“你都接了多次吻了,我就不相信吻到动情的时候他没反应,这个年纪的男生哪个不血气方刚的啊。”
“……”何缈这回没说话了。
“那就是有反应对不对?”陶听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手指搔了搔,“有反应却没提让你帮忙解决……行啊,老斜人以啊,看来他平时虽然骚,但在女朋友面前也就逞个嗨,心里还挺有谱。”
何缈:“……”
“何叔叔!”陶听言突然朝对面喊了一声。
接着拉了拉何缈的
胳膊:“你爸来接你啦!”
这会她已经走到了校门。
何缈抬起头,见何建的车停在马路边的停车位里。何建抱着胳膊靠着车门,也看到了她,抬手朝她的方向扬了扬。
俩女生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走近了,陶听言笑逐颜开道:“叔叔晚上好!”
何建和蔼地笑起来:“好好好。”
陶听言:“何叔叔,天您这车得多稍上一位美女了!”
何建替她拉开后车门:“上车上车,叔叔非常荣幸!”
俩孩子都上了车。
何缈说:“爸,天怎过来接我了?”
“我这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时忙时闲的,这闲一点那不得逮着空宠宠我闺女啊。”何建一脚油门,发动车子,“你奶奶说你明天就开始放假了,我还盘算着咱家要不要来个周边驾游呢。”
“哇!叔叔加我一个吗?”陶听言兴奋地接了句。
何建笑着应道:“随时欢迎。”
何缈却问:“爸,你这有空吗?前段时间你带奶奶去北京还请了那长一段假,生意上的事情没积压?”
何建把着方向盘,不紧不慢道:“没呢,都处理好了,爸爸手那几个人都挺干。说到这个,我正好要和你说个事。爸爸手有个人要升上来,坐我这个位子,我得把位子空来。公司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调职到北京总部,依旧是分管销售这块,算是升了职。还有一个就是留在淮西,但是是平级调动,就是换了个部门。”
何缈开就切中要害:“换部门?换了什部门?”
“销售二部。”何建说完后,从后视镜里看见何缈的脸肉眼见浮现一片忧色,忙道,“闺女,别瞎想,公司没委屈你爸。爸在销售一部都带了多年的兵了。我一直就跟手那群小兵讲,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现在他业绩搞得好,不论是伶俐劲和勤奋劲,都不比你上了年纪的爸差。”
“爸,你才十多。”
“是啊叔叔,男人十一枝花。”陶听言听着也插了句嘴。
“正是因为十多,所以我才觉得己得往上走走,或者往旁
边让一让。得给手的年轻人机会。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要是一直把着这个位子,有力的年轻人看不到晋升的希望,容易流失。”
听到这,何缈算是明白了:“所以爸,这是你己提的?”
“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爸这做,讲究的是惜才之道。”
何缈表情有点沉:“你之前说过你公司的销售二部负责的市场区域和一部相比,太狭窄了,根本打不开渠道,你要是去了二部,相当于就是去守着一池子盘不活的死水。相较而言,去北京肯定是更好的选择,是……”
“是什是,爸爸就是告诉你一声,北京肯定是不去的,待在二部挺好的。你不是总怪我这些年忙着跑生意,没怎陪你和你奶奶吗?现在机会不是来了?拿着样的工资,干着更闲的活,你就替你爸乐吧!”
何建邦说得挺轻松,何缈却不以为然。她爸是什性子她知道,事业心重,有劳心病似的,闲不来。他做这个决定,一方面是想让手人多些天地施展拳脚,一方面也是己想变变,一个位置待久了人会疲,而他这个位置要想再往上走,在淮西是上无上了,工种想升迁只去北京总部。
他现在和己坚决地表达要留在淮西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她。她在这还有两年的高中学业要完成,且目前一切稳定,突然的变动对高中生来说不没有影响。一旦他一走,家中只留一老一,他必然忧心牵挂,放心不。
何建邦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些,才在二选一的抉择中做了妥协。
做这个选择,何建邦不一定不开心,但一定会有所遗憾。他正当中年,事业理当如火如荼。如果只是为了己,就不去看前路的风景了,在一个位子上做到老,别说何建邦以后一定会遗憾,就连她,也会懊恼痛恨己。
何缈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渴求父母的陪伴。世界天大地阔,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不应是阻挡一个人向前向上的东西。
她觉得何建邦应该去北京。
短暂的时间里,何缈想了不,她如的理智不允许何建邦为了己放弃另一种对他而言更好的人生。
她怕没多久何建邦就要完成这种妥协之的工作调动,于是当机立断道:“
爸,你去北京吧,你还以带奶奶一块过去。正好姑姑也要生孩子了,奶奶这段时间担心得不行,过去还照顾着,帮忙带带孩子。”
她这话一,车内突然安静了,何建邦把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顿。连陶听言都惊讶地张了张嘴。
不过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何建邦率先打破了寂静,刚才还轻快的语气这会沉去不:“缈缈,爸爸不爱听你说这话。”
他语气很缓,一字一句的发音却有些重:“你说这话,把己放哪了?照你说的,我和你奶奶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留在淮西,再雇个阿姨给你洗衣做饭,这做是以,爸爸相信你一个人生活不会有什问题。但你多想一步,你晚上放学晚了回来,打开家门,一室昏暗,冷冷清清,也没人给你开着玄关处的那盏小灯;你在学校里有个什事,老师想要联系家长,我远在北京,鞭长莫及;你有开心的事,不转头就和爸爸分享;你要难过了,隔着屏幕我再怎安慰,也只是隔靴搔痒。”
“别说接来两年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有多重要,哪怕不是这两年,你爸也不让你当个留守童。”何建邦说到最后,通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家闺女,“缈缈,别为你爸觉得不甘,我都十好几了,没那多不甘了。你以后上大学、工作、谈男朋友、结婚,我真正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有几年?你想想这个,就舍不得轰走你爸了。你说是不是?”
何缈静静听着,没吭声,直到何建邦说完了,她还沉浸在他的话里,旁边的陶听言用胳膊肘在她后背上搡了一,她才应了声:“我知道了,爸爸。”
第91章 乡。
何建邦的事在何缈这, 只是被战略性地暂时翻了篇,她承认何建邦说的话在理,换作别的家长, 估计也会这选择。成年人总归是要在事业与家庭之间寻求平衡的,但绝大部分人的天平, 都只在现实的无奈倾向一方, 不过是倾多倾的差别。
她只在最后问了何建邦工作调动什时候开始, 何建邦说第三季度。想着还有近俩月的时间,挺充沛, 何缈也不着急和她爸现在就掰扯个所以然了, 到时候再抽空好好聊一聊, 说不定聊个天平倾斜度小一点的选择。
回到家之
后,何缈洗完澡趴在床上,睡前照例和陈斜聊了会天,依旧是打的语音通话。这两天他都是这聊的,何缈只当他病蔫了, 一场重感冒把一个极度注重身形象的年折磨得形销骨立没脸见人,也说得过去。
何缈没纠结细节,他说过些日子等他好全了见, 她也就顺着应了这话茬, 毕竟她隔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事最好不让他知道。
和陈斜聊完后, 何缈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己第二天要去做的事。
其实这事没有多复杂。
她很早之前看过一本书,叫做《非暴力沟通》,里面讲到非暴力沟通的要素分别是观察、感受、需要、请求。
她用己的方式重新理解了一这要素,并且决定照着己的理解践行一回。
期末考试前那段日子, 她每天中午都会过去职高,她知道了刀哥所在的班级,知道了他逃课的大概频率,知道了他霸凌的目标人群通常是哪类,知道了他怎霸凌、在哪霸凌。
那段时间,她就像个变态似的,躲在暗处,打探着这些,窥伺着这些,还用手机录了来。
至于感受,撇去身的心理阴影外,她结合了一之前擦哥帮忙打听的那些关于刀哥的家世经历,以及己去刀哥老家那一趟的所见所闻,大概就只有个字,不敢苟。
不好的际遇定然会影响一个人,但选择向好还是向坏,归根结底还是取决于个人本身。
刀哥这人现在走在歧途上,唯一牵系他的人,大概就只有他外婆了,把他往正道上拽一把的,也只是他外婆。
他的需求和请求,总归也离不开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