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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我正待要跟你说,燕王殿遣人给你送东西来了,拿了大包小包不好药材呢。”
顾嫣抬眸淡扫来人一,这是她的贴身丫鬟百合,和翡翠都是她入京后,她娘给她的。
“,知道了,”顾嫣淡声回道。
“姑娘不去看看?燕王殿现在还在前院呢。”百合疑道。昨天顾嫣醒来后,还特地问了燕王殿有没有来看她,怎燕王殿来了,顾嫣的反应却这冷淡了?
顾嫣闻言微蹙眉心,“燕王殿有父亲接待,我去凑什热闹?”
百合被她冷一扫,顿时打了个激灵。她伺候顾嫣月余,知顾嫣是个豪大度、不拘礼数的,平日里对她这些人也教不严,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
百合不知是谁惹了她,原想像平日那样卖个追问顾嫣发了什事,不过一对上顾嫣那冷得如冰霜的眸子,想问的话堵在喉咙,怎也说不来。
她只好尴尬赔道:“姑娘说的是。”
顾嫣前世入京前在北境,没接过后宅,不知道这高门大院后面暗藏的肮脏。她原以为世上的人和事,你以真心相待,别人便真心待你。直到后来,顾婉和慕容轩暗通款曲的事情暴,她才知道这世上,最不知足的,便是人心。
“杵着干嘛?还不伺候我洗漱更衣。”顾嫣冷声道。
百合原还在揣度顾嫣到底怎了,没想顾嫣突然发难,把她吓了一。
她还从未被顾嫣这般呵斥过,一时顿感委屈,红着道:“婢这就去!”
顾嫣冷看她去打水,无动于衷。
前世,顾婉和慕容轩通,便是这墙头草当的应。
这一世她断不和慕容轩这种人联姻,也不怕顾婉和慕容轩搅在一起,百合这样的人,却是留不得!
第2章
翡翠刚从落英院那边走来,便见百合红着走在游廊上。
“你这是怎了?一大上午的,怎成了兔子?”翡翠揶揄道。
百合正在气头上,没好气说:“姑娘醒了,你一个个不见人影,正怒着呢!还不赶去伺候着。”
顾嫣在边境之地过惯了,没有名门闺秀的气,平日里理的便己做了,她这些人省了不活。一开始大伙都想着要尽心尽责地伺候这位主子,顾嫣这人看似飒聪慧,却不懂笼络人心,干得好的不见奖赏,做得不好也不见她罚谁。这时日一久,大家伙都松懈了,偷懒的都推脱着,反正顾嫣也不计较。
翡翠听百合突然这说,是不信的。
顾嫣小跟着将军,格和一般女子截然不,她对后宅的事全无兴趣,对仆人也极为宽容,她伺候顾嫣一个月,从未见顾嫣对人发过气。也因着大家见她大咧咧不拘小节,背地里偷耍的不,这大小姐却从未察觉过,也从未责备过谁。
肯定是这百合背地里使了什手脚,被顾嫣捉住了尾,
才惹恼大小姐。
翡翠也不恼,笑盈盈地和百合一起端茶送,前去伺候顾嫣起床洗漱。
两人进屋时,顾嫣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假寐,她这一病憔悴了不,精神也大不如前,这倒不足为奇。她平日行事风风火火,而病着,倒有些女子的柔婉之。
翡翠殷勤地走上前,“姑娘,来了。”
顾嫣淡淡地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扫了一眼屋内的人。
甫一上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翡翠一时愣住。
顾嫣轻蹙眉心,冷声道:“该怎伺候,难不成我母亲没教过你?”
翡翠回过神来,忙低头,“姑娘息怒,婢知错了。婢刚才见姑娘天气色大有转,一时欣喜得昏了头,婢这就伺候姑娘洗漱。”
欣喜?
顾嫣心中冷笑,当她瞎呢!
当年她初入京时便是太过纵容这些小蹄子,才让她有偷耍钻空子的机。她不仅不感恩,后来还忘恩负义投靠了顾婉。
翡翠先前还存着看戏的心理,现在被顾嫣的气势唬住,心虽存疑惑,此刻却来不及多想,只得和百合打起十二精神伺候顾嫣起床。
待她从床上起来,飞鸢也从厨房端来了早点和药膳。
顾嫣坐在梳妆台前,飞鸢见她头发尚未梳,便要过来替她梳头。飞鸢才拿起梳子,顾嫣就道:“你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事事都由你了,还要她什?让翡翠过来梳。”
飞鸢听后欣喜不已,她早就劝家小姐该惩治一这些偷耍的人,顾嫣却一直推说不过是些见不得台面的人,就是偷偷懒,也不算犯什大错,又是她娘派过来的,得过且过。她在北境的时候,没有那多人伺候还不是过了。
飞鸢拿她也无奈,除了心中为她不平,也多是多骂这些人句。
而姑娘睡了一觉醒悟过来,飞鸢是兴,便退到一边,翡翠责道:“还不快给姑娘梳头,你在夫人和二姑娘面前都那机灵勤快,怎到我姑娘面前就又憨又傻了?”
翡翠当面被骂只觉委屈,她在夫人院子里伺候也没被这样骂过,现在顾嫣态度冷漠,她不知哪里得罪了顾嫣,也不敢辩解一句,只得乖乖上前替顾嫣梳头。
翡翠刚将头发理顺,便听顾嫣淡声道:“梳个飞仙髻,就母亲送我的白玉孔雀簪。”
翡翠闻言,手微微抖了,心中惊疑不定:莫非顾嫣发现了什?
她心中的恐慌,偷偷抬头看了眼镜中的人,见顾嫣脸上表情极淡,看不什喜怒,便壮着胆子笑道:“那白玉孔雀簪到底是太过素净了,姑娘气色尚未恢复,不若这支云凤纹簪,更姑娘一些。”
顾嫣心中有判定,只道:“我既是气色不,便更该用点素雅的。我又不用登台唱戏,用不着打扮成一只蝴蝶。”
旁边的飞鸢噗嗤一声笑起来,“姑娘说的极是,夫人送来的那只白玉簪姑娘还
一次都没用过。若是夫人见了,一定很开心。”
她娘开不开心,顾嫣不知道,是她知道现在有人胆战心惊。
翡翠额上沁丝丝汗,她不知天的顾嫣哪搭错了,和往日全然不。
往日的顾嫣很好哄,喜一些明丽的饰,只要她说好看,顾嫣一般都不反驳。更何况顾嫣得本就艳大方,穿戴明艳一点也很适合她。
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对翡翠来说,最要命的是白玉孔雀簪被她顺走了。
她见顾嫣不太喜那支白玉簪,又想着顾嫣平时也是个糊涂的,正巧近日顾嫣病了,她得了个好时机,便将之顺走了。顾嫣平日对这些东西也没多在意,之前她丢了一对翡翠耳坠,也只是顺问了句就作罢。
想到这里,翡翠又松了一气。
是的,顾嫣从小就在山银山里大,听闻北境那边的稀奇玩意更是数不胜数,一对耳坠一只玉簪顾嫣本不放在眼里,掉了就掉了,反正这将军府有的是奇珍异宝。
翡翠我安一番后,便没再那张了,就笑言道:“姑娘说的是,婢先给姑娘梳。”
顾嫣没说什,百合现在倒是变得机灵了,赶去将妆奁拿来。待到翡翠将发梳好,顾嫣打开妆奁一看,里面正好没了那支白玉孔雀簪。
百合也殷勤地翻找了一遍,惊诧道:“咦?白玉孔雀簪怎不见了?”
“你再找找,莫不是姑娘放失手了?”翡翠疑道。
顾嫣一旁听得好笑,己当年到底是多糊涂,才被这丫糊?
“好好的,怎不见?我姑娘在北境那多年,从未放失手过什,怎一到这里,就接连三地放失手?只怕是这屋子里了偷摸狗的鼠辈!”飞鸢气恼,劈盖脑就开骂。
翡翠心虚,便觉飞鸢这话是骂她,顿时委屈至极,哭着道:“飞鸢这是什意思?难不成是怪我拿了不成?我在夫人身边服侍多年,一直老实本,夫人让我过来伺候姑娘,翡翠虽不够机灵,从未做过这些鸣狗盗之事。我若是这等人,夫人又岂敢让我过来伺候姑娘?我这岂不是丢夫人的脸?”
翡翠哭得越发伤心,百合也在一旁噎噎地抹泪。
飞鸢早就看不惯这两人,红着脖子道:“拿夫人来这里当挡箭牌,姑娘房间就我人,前日姑娘好着的时候都还在呢,这一场病就放失手了,姑娘成天都在床上躺着,我且问你怎放失手?”
翡翠哭得越发厉害,“飞鸢看我不顺眼,想撵走我就明说,何故泼脏陷害我?”
“够了!一上午便在这争吵不休,成何统!”顾嫣言喝道。
她年时最厌烦这些后宅杂事,前世凡丢了什东西,或是遇上了什耍心机的事,她都想着息事宁人,很多类似争吵便不了了之。后来她入主燕王府的后院,才慢慢学如何理后宅之事,也知道这些事看似不打眼,若任由这小人了规矩,便是后
患无穷。
翡翠还在抹泪,百合倒是没有泣了,低眉顺耳地站在一旁,飞鸢面红耳赤地瞪着那翡翠,顾嫣淡扫她一眼,不不慢地说:“上次丢了耳坠,我想着那东西也不值个钱,就此作罢。但这次丢的是夫人送我的玉簪子,若不查个明白,改日夫人问起,不了一番责备。”
顾嫣此话一,翡翠的心都凉了半截,脸上气色全无。顾嫣全当没看见,只吩咐道:“飞鸢,你去将夫人请来,我入京不久,初来乍到,对府上规矩不甚明白,此事还是得劳烦她老人家。”
飞鸢早就望不得惩治这些目无主的小贱人,当就兴奋地领命去请夫人了。
顾嫣漫不经心地看着垂首站在屋的两人,翡翠和百合都是她娘赏给她的,现在要治她,然还是由她娘亲手才好。
翡翠如遭雷击,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如说刚才翡翠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她现在合该完全清醒了。她现在也是后悔不迭,顺走那白玉簪后,她一时大意想着顾嫣这两日病着应是不察觉,即使察觉定然也没这精力细查,便没立即给外面的兄。
这事若真让夫人来查,定是人赃并获。而以夫人的手段,她定被赶府。
翡翠脚一,扑通一声跪在顾嫣脚边,涕泪直,“姑娘,婢知错了……婢,婢后定勤恳侍奉姑娘,决不偷懒,还请姑娘开恩。”
“偷懒耍滑之事,日后再算账亦不迟。我叫夫人过来,不过是想查清那玉簪子被我失手放在哪里了。”顾嫣嘲道。
翡翠也顾不得什面子不面子,现在救她的只有顾嫣。比起闹得全府上皆知,她主动对顾嫣承认错误尚有一丝希望,顾嫣或许只是一时气着了。
翡翠正待要主动开认过错,没想顾嫣又幽幽地开了:“若真是我放失手,便还你清白。但若真有人在我房里小偷小摸,我也该让夫人为我个主。偷窃行径,最让人不齿。我平日纵容着你,若你非但不知足,反而在我这里顺东西,那无论落得个什样的场,都是你作受。”
第3章
飞鸢这一去,叫回来的不止夫人宋芝,连着燕王慕容轩、老将军顾千霄以及顾婉也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