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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姚婕的“理论”还是对他产了影响。梁赫那天晚上睡不踏实，似乎有意识地想在半夜醒来。

他陷在轻浅的梦中脱不开身。有人从背后叫他，他转过身，人影突然冲他伸手，对他说：“我跟你一起。”

梁赫忽地睁开眼。对方的影子尚未从他的脑海中褪去，学校场的矮墙、破损的栅栏也随之在人影周身浮升上来。

然是骗人的吧。

怎会是沈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过渡，然后就跃进到回国了

第47章 失重（校园期结束）

梁赫适应了美国的学业活，却常常被空虚感环绕，喜漫无目的地在草地上躺着，或是路边闲逛。

比起伤心或愤怒，空虚更令人难熬。伤心时我的感觉是刻的；而空虚之时，灵魂游在外，躯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随便什人。曾经对身存在的怀疑感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他把以前运动会发的笔记带到了美国。过去不曾打开，翻开后才发现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祝贺二年（5）班梁赫学在第十九届校运会中取得优异成绩】。班级和姓名别的字之间有一定间隔，肯定是提前写好的样板，临时填上名字。

封面的看着十俗艳，梁赫没好意思在课堂上用，就想拿来写点日记。是他并没有在纸面上抒发记录心情的习惯，每每提笔都窘迫到一个字也写不来，只得作罢。放着又浪费，他偶尔会在子上记些歌词。这两个月他开始听外国的摇乐，最喜枪和戴维·鲍伊。

姚婕看过这个笔记，说他听的歌很有个性，人也有个性。梁赫觉得她夸大其词。她说她只喜舒缓的民谣，不喜太情绪化的歌曲。

姚婕的前男友似乎还在试图她联系，影响她现在的活。她不愿再回到过去，又总是受到情感上的困扰。梁赫曾目睹她在喝酒后痛哭，在夜的路上大喊。

不喜情绪化的歌，行为上却经常处于失控的状态，这点和梁赫正相反。梁赫从不会表现任何外露的过激行为，哪怕去年在他最绝望的那段时间。很大程度上，聆听富于宣性的歌调正是为了刺激己的神经，不至于完全麻痹。

后来姚婕闹腾够了，嘴边上再也不提那个男，却在某天午后对梁赫说：“我半夜醒来不会再想起他了。”

“哦。”

“我想到的是你。”

梁赫的心里毫无波动：“是吗？”

“你有兴趣谈恋吗？”她接着问。

梁赫联想起曾经和叶娟的恋游戏，然够理解她的潜台词。

“抱歉，”他转过头，淡淡地开，“我夜里醒来想到的不是你。”

姚婕愣了一瞬，转而狂：“你真的信了！”

相信否，没有什差别，如梁赫的感觉不真实，那她的感觉也不会真实。

不一会她恢复平静，一点受打击的情绪都看不

来：“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仍然像之前一样，没有留不快，直到毕业，即将不的大学，姚婕问他：“你还会跟我联系吗？”

梁赫也不知道。以前的学也渐渐了联系，他对维持人际似乎秉持着一种随缘的态度。

“算了，”姚婕大声说，“你随便吧！”

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学校见面，梁赫挥别了己学时代的最后一位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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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段时间他给沈喆打过电话。年开始国内的考提前到六月，那边的活非常忙碌，梁赫打到宿舍的电话只接通了一次。

在那不久，非典肆全国，C市的大小学校在月间纷纷放假。的课程早就结束，于由复习阶段，影响相对较小。

梁赫想起沈喆的母亲在医院工作，于是给他家里打了电话，是沈思鸿接的。

“找沈喆，他去姥姥家了，这段时间都在那边，”电话那头的人说，“需要告诉你他姥姥的电话吗？”

“没关系，”梁赫说，“我就是想问问，你……阿姨那边还吗？”

沈思鸿告诉他，C市目前没有确诊病例，只有例疑似，所以医院于严阵待命状态，天天加班，是暂时没有健康方面的问题，家里人都很。

“你跟沈喆的关系真，”沈思鸿最后说道，“我会转告他的。”

“，谢谢叔叔。”

机场分别之后，梁赫感觉沈喆多了层微妙的隔阂，每次打算对方通话时总会忐忑。

看不见的隔阂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他的心上，他想知道揭开来会有什发现，却地抗拒。真实如超己的承受力，就不再成为真实。

闻昊在考后注册了qq，顺便帮梁赫也申请了一个，偶尔在上面聊天。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往来，梁赫了解到不班里人的近况。比如曹考上了北京的名校，周馨去了上海，她是班上考成绩最的两个；闻昊己去了地的一家专科学校；严岳退休了，一波学约着去探望了他……而最令梁赫没想到的是，闻昊正在和曹谈恋。

【你知道我是怎在一起的吗？】一次qq聊天，闻昊问梁赫。

【？】

【你走了，老罗就安排我和她桌。一开始我经常一起聊你……考完就在一起了。】

【你对她。】

【那是当然的。】闻昊接着抱怨以后就要异地恋了。

算是己间接促成的缘分，梁赫为两人感到兴。

不过，闻昊只有那一次提起曹和这段恋情，再往后，有段时间一直没上qq。梁赫慢慢也不再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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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喆的考成绩一般，是念省内的师范大学没问题。他对去外地没有多执念，家人商量后一致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方案。

师大一年级就读于地郊县的新校区，离家较远。前年这里还是一片荒

蛮，他入校的时候，周边已发展闹气派的大学城。

师范大学男生，中文系尤甚，容易成为香饽饽。一年后，沈喆身边的大学都脱单了。沈喆这从外貌到格都透着柔和清的男生当然更受迎，只不过明里暗里的女生示好都被他忽略了。

学校里类似“相亲”的交际活动层不穷。大二那年，他陪着寝室“老大”参加过一回这聚，对方是英语专业的，行的还有两个小妹。老大跟那个女生成了，女生的其中一个小妹对沈喆暗生情愫。

沈喆善于察人，并非看不懂别人的暗示，没有给予回应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后来那个小妹因为是往来中文系，跟他隔寝室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想来都是奇妙的缘。

恋该是充满粉红色彩的，而在沈喆意识里唤起的是秋冬际晦暗的天空，冷风顺着衣领注，他在样凄冷的路上奔跑……想到这样的场景意象，似乎跟寒冷有关。

他失恋不是在冬天，在那个凄冷的季节里，他送走过一个朋友。画面转换为熙攘的机场大厅和突然凑近的脸庞。他像忽然坠入的窟，一瞬间感觉到都抓不住的失重。

再后来，老大和女友手了。一米八几的汉，扒在宿舍台的栏杆上，泣不成声，说来的话也断断续续。

那时，宿舍其他人没在，沈喆怕他有过激的行为，在一旁陪着。那些看似无意义的言语，到后面才连成了串。

他说，真的很她，因为感觉到痛。

是沈喆没有产生共情。他的初恋懵懵懂懂，也只有手过后短暂地伤心过，疤痕很浅，甚至无所谓痛。

如是美好的情感，为令人痛苦，为要我折磨呢？诸如此类的话，他不在一个失意人面前说。理思维对于理解感情，也许没有任何帮助。

沈喆不觉得己过伤痛。让他困惑的只有那时隐时现的失重感，这感觉几乎伴随他整个大学阶段。

无从寻觅，无言说。

第48章 回国

大学毕业后，梁赫没有选择继续留在美国。他告别梁政，回到了国，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城市。

他的英语早就非常流利，科又念的商科，很快便在一家电产品公司找到了工作，负责国际市场方面的业务。

离开时相比，整座城市几乎换血。熟悉的道路房屋不再是记忆中的样，拓宽的拓宽，拆迁的拆迁，新建楼盘如雨后笋，架桥也多了。听袁晶说中对面的旧楼这两年也陆续拆除；梁政当年国，秦颖的房交给梁玫打理，最近在谈赔偿的事。

“天苑”的公寓被梁政卖掉了，他没想到梁赫在年后执意回国，以为是再也用不上的住。

梁赫托袁晶帮忙在工作单位旁边找了间公寓。他在美国考过驾照，刚回国还不急着买车，住在公司附近比较方便。不几天搬来，随身的行李极，最值钱的也就是回国前

新买的笔记电脑。

公寓好了宽带，梁赫将那台电脑打开，久违登上qq。他估计有一两年没打开过这个社交件了，之前用更的是msn。

一上去就看见闻昊那个闪动的头像，前面都是很久以前的消息，虽然不频繁，但零零散散的也不，最后的两条别是两个月前和上周发来的。

【你到底还用不用qq了？你知不知道我天看见谁了？沈喆！毕业后好像都没见过他！，我忘了留他的联系方式】

【你什时候回国？我刚换了个电话，有良心的话给我打一个139xxxxxxx2】

梁赫把这几行字重新看了一遍，目光在沈喆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他已经办了国的手机卡，就用这个新号拨通了闻昊的电话。

“我#￥￥@%！￥#”闻昊那边叽里呱啦各种不知道是脏话还是兴奋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