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女孩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包带,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
出租车司机快速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女孩蜷缩着身体,原本纤细高挑的身材却蜷缩地如同虾米,怀里抱着的包鼓鼓囊囊,大概是衣服。
看起来不像有什么贵重东西,却像宝贝一样的放在大腿上,手指紧紧地抓着包带。
少女脸上白里透粉,仿佛一个正散发甜美香气的水蜜桃。
明明是该享受青春的年纪,但这颗水蜜桃却惊魂未定般,胸口起伏着。
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正在大口呼吸的小兽。
司机师傅回想起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一幕。
当时女孩突然冲到他车前,把他吓得一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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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他这是撞着什么了?
人?碰瓷的?
这么不要命的吗?
还是自杀的?
如果不是大白天的,那他甚至会以为自己撞了鬼。
他紧张的探开车门,“谁?什么东西?”
哆哆嗦嗦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在拦车。
有这么拦车的吗?
他正想骂骂咧咧几句,却见女孩穿着整洁的白裙,可是她浑身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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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两米远,他都能听到女孩不停在磕牙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咽下了正要骂的话。
他注意到,女孩越被打量,蜷缩得越厉害。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生硬,“把安全带系上。”
女孩仍然是个不自然的姿势,手往车座右边摸了摸,像是根本不知道安全带在哪里。
可她也不问,扭头快速地看了他一眼,使劲拽了过来,迅速扣了下去。
他说道,“系错了。”
女孩耳朵看起来又红又烫,像是不知道怎么解,鼻头都要冒汗,还好,废了半天劲终于系好了。
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司机问,“你着什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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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答非所问,“我要去码头。”
司机因为从早到晚在外奔波,见到客人就忍不住搭个话,也算是给自己解解闷。
见对方的答非所问,他也不恼,“你自己啊?”
女孩快速甩头,双臂互相环住,“我爸妈已经在那等我了。”
司机这才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直在盯着后视镜。
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说道,蚊子一样,“我只有13块钱。”
像是怕被他骂,她赶紧拽着车门手把,“让我在边上下来吧。”
“唉唉唉,你别拽门啊你!”他终于没忍住破口骂,“要不扑车拦车,要不下车就直接拽门,有这样的吗?小小年纪不想活了啊你?”
女孩被他突然扬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嘴唇啜嗫了一下,也不敢再说什么,改为紧盯着前边的路,仿佛怕他把她拉到和码头不一样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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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这是被骗大的啊?
司机摇了摇头,踩了个油门就送到了码头。
他拧开热水杯的功夫,女孩将中间压了一条缝的十三块钱递给了他。
他头也不抬,专注拧热水瓶盖,“嗨,水还是挺烫的。”
女孩咬了咬下嘴唇,明明是看上去很没规矩的孩子,却觉得将钱直接扔在车座上是个很不好的事,就这么安静举着钱,等着司机喝完。
司机叹了口气,“孩子你自己拿着吧。”
她穿的衣服虽然白,但是是洗了很多的浆直感。
身上的包袱,也是那种世面上很难见到的老布料。
起初以为她是跟家里斗气离家出走的孩子,可他突然意识到,她蜷缩着走路,是怕展露那青春期的身体,紧紧抱着包袱也是紧紧遮蔽着自己。
看来,这是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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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她可能自尊心有点重,被他拆穿不会系安全带耳朵发红。
也是因为自尊心,拒绝收钱,她反而紧绷着脸。
他抬起头,重新看了一眼这个女孩。
皮肤白的通透,脸型格外流畅,
头发虽然杂乱的用一根皮筋绑着,但可以看出,头发如同云彩一样柔柔软软的。
这样一个孩子,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倔劲。
拿着钱的手僵硬地抬着,仿佛他不收,她就会一直举着。
他没说话接了过来。
在船上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小付简终于来到了岛上。
她掩藏住畏惧,融入当地人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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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越是这种小地方,突然出现在岛上的人就算再怎么掩藏,也会落在周围人的眼睛里。
她用手压着包袱里的一个地址,心里默默念着……
终于她走到了一个小房子前,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左右看了看,好在路边上没有人。
紧接着她退后到角落里,毫不迟疑地用手摸了一把土地,往裙子上抹了抹。
头发已经汗浸过,她又故意撵成一缕一缕的。
紧接着她吸了口气,目光从刚才的清明,变得有些愚钝。
再次来到了那个小房子前。
这会会有人吗?
没人的话她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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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话她要先说什么?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她希望有人还是没人?她也说不好。
就在这时,她发现窗户后边有张脸。
她的心瞬间抓了起来。
那张脸明显是突然出现在哪里的,而是一直在那里。
所在的角度,正好将她刚才站在门前的迟疑,看的一清二楚。
平常人发现后,肯定会惊地退后一步。
但付简偏偏要向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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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子,推开屋门门,“嘎吱”一声。
她不隐瞒自己已发现对方的事实。
声音几分认生,几分胆怯,“是我……我是……”
她故意停顿了两秒钟,就看到屋里走出个老头。
跟刚才窗户前的双眼一模一样。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人故意站得七扭八歪,跟岛上的孩子们没有什么区别。
她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只有嘴角的地方扯了扯,“我,我是付简。”
老头穿着藏蓝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手里拿着根自己捻的烟。
屋子里黑黢黢的,有些被油烟熏得,有些是因为房间没有人气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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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将头歪到一边,三角形的眼皮一垂,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小付简赶紧“嗯嗯”了几声,她有些尴尬有些讨好地看着对方,“我该住……”
老头抬高了嗓门,“你该什么……”
其实他听见小付简后边紧跟地字是“住,”可故意抬高了音调,“你大点音,进来之后就我我我,半天说出一句话来。”
小付简仿佛吞了口苍蝇,“我是付简,”又赶紧改口,“我也可以不叫付简……”
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对不对。
她紧盯着对方脸色,只见对方脸黑了一分,赶紧叉开话题,“叔,我住哪啊?”
被叫做叔的老头将脸转向一旁,拿着眼的手向后一指,“后边。”
小付简赶紧接地气地“哎”了一声,这是进门之后声音最大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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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包袱往后走。
阳光最好的房间,肯定不是给她的。
房间最大的,肯定也不是给她的。
她找到了一间,这个朝西的房间应该就是了。
她也没再问,摸了摸家具上的灰。
坐了坐床沿,见也没人跟过来,终于大着胆子又挪了挪屁股,多坐了一些空间。
她摸了摸包袱,却也没有拆,就这么什么都不干地呆着。
有时候能听到大门开开关关的声音,算着叔在家还是不在家,之后次数太多了她也糊涂了。
口渴了出去正好碰见叔就要了口水,叔眼皮一垂,叫她带一套水杯进屋,她又赶紧“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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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她蜷缩着躺着,脸朝着门。
感受到一股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手一直摸索着没有打来的包袱。
不时凛凛神,不时摇摇自己脚丫子,竟然一睁眼天亮了。
她一睁眼,房间里装满了光,跟昨天晚上截然不同。
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外走,却突然被叫住。
“你没带新衣服?”
听到衣服两个字,她快速垂眼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白裙已经出了褶子,裙摆上一道一道的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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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思索的时间太长,叔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她赶紧小步跟着,要帮叔关门,可拽了一下,只“刺啦”一声,门没有关上。
她赶紧看了叔一眼,还好对方并没有在看自己。
她只好把门拽开,重新关,又听到比刚才还要刺耳的“刺啦”声。
还好叔仍然没有回头看她。
于是她凛着一口气,第三次使劲拽了一下。
这次门框都跟着晃,这次总还把门拽上了吧!
她这样想,可是还是没有!
她脸涨的通红,有些紧张的拿手背抹汗她这才发现,门框里别着一小块铁板,可能是门早就坏了,铁板都有点起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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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门根本就关不上,可她竟然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叔明明听见了却连头都不回?
难道是怪她刚才问话没答腔?
她琢磨着叔的心理,再转身,心又是一跳!
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看着她,那木木的目光和昨天在窗户前一模一样。
她的冷汗直往脚底掉,整个腿仿佛是被灌了铅。
这时,这个看不出情绪却让人毛骨悚然的中年男人说道。
“去码头吧,你妈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