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魏业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又咽了回去:“你根本是下凡的善财童子呀!”
魏瑾萱勉强咧嘴笑道:“耶耶过奖了,萱儿这里都是理论,要夸等真赚钱了不迟。”
这么说也不是她谦虚,实在是穿前经历的毒打太多。
既然抛出来的大饼已经起到效果,就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满了,苟一波挺好的。
魏业权当她是在谦虚,便不再提这一茬。
他看着魏瑾萱,再次提出了之前的问题:“说说,有什么条件?”
魏瑾萱咂咂嘴:“萱儿想要两成的分红。”
见魏业瞪着她不说话,就又弱弱开口道:“那个……一成半也可以的……”
魏业还是没反应,魏瑾萱感觉越来越虚:“一成,也不是不行……不能再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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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声大喊,魏业痛快答应:“行!”
接着,他神色古怪地问道:“萱儿呀,若是为父一直惊讶到回不过神,你是不是还能继续往下压?”
魏瑾萱:“……”
合着你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是嫌我要的多吗?!
她感觉肠子都快悔青了,也不知现在再提价,还来不来得及。
魏业看着她那哀怨的眼神,不禁哈哈笑道:“驷不及舌,这可怨不得耶耶!”
一旁魏睿柏对魏睿固说道:“看到父亲的嘴脸了吗?以后你若得到什么秘方,切勿与父亲合伙,”
小胖子已经忘了,刚刚差点挨揍的事。
他没听出兄长是在帮小妹说话,竟一本正经地点头认同:“都看到了。如果我有什么赚钱的法门,想合伙就出去找人,可不敢跟父亲提起。”
两人的交流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自然全都传到了魏业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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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瞪了两个儿子一眼,魏睿柏依旧一脸淡定,魏睿固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再转回头来时,他的脸上挂起了自认为和蔼地笑容:“萱儿呐,耶耶方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就按你最初要求,分你两成如何?”
魏瑾萱喜出望外,随即又有些疑惑,她不相信魏业会因为儿子们的话,就变得良心发现。
果不其然,魏业接着说道:“但是,你得告诉耶耶,你小小年纪,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魏瑾萱那肯讲出实情?
先不说她说出来根本没人信,就算有人信,她还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吗?恐怕瞬间就会被卷入各种纷争吧?
轻叹一声,她缓缓摇头道:“耶耶,萱儿还是要一成便好了。而且与制酒、制糖时一样,不论以后弄出什么,都请为萱儿保密。”
魏业轻轻挑眉,他没想到,魏瑾萱为了不说出原因,竟选择主动放弃了分红。这让他意识到,小女儿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隐情?
他没有继续逼魏瑾萱,同时还把分红定在了两成,
这让魏瑾萱有些喜出望外,当场就要跟魏业说几种蒸馏酒或白糖的衍生品,恨不得让他马上投产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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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业在这上面倒是不急,他让魏瑾萱稍安勿躁,说待到酒肆开业经营一阵后看看风向,那时再考虑新产品也不迟。
魏瑾萱虽然急着要钱,但还没到完全等不了的地步,便欣然答应下来,转而说了一些,关于经营酒楼的点子。
魏业再次对魏瑾萱惊为天人。
再看看不远处整天气他的兄弟二人,他莫名有种感觉,以前一直看好的魏睿柏,似乎都变得不香了……
夸赞了魏瑾萱几句,又对魏睿柏和魏睿固冷哼一声,他抱起地上几十斤重的十贯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几日后,京城十家酒肆同时开业。
这些酒肆有的开在繁华地段,有的开在相对偏僻的街坊。
但不论位置如何,它们在开业当天,便达成了“座无虚席”的成就。
这十家酒肆,自然都是魏家手底下的附庸商人开的。
生意会变得如此火爆,倒不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而是因为它们有着,与其他酒肆完全不同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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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少卖市面上常见的下酒菜,提供的菜肴主要以炒为主。
第二,不卖市面上常见的酒,只卖三种白酒,名字与店名一样,都叫做“留春醉”。
有了这两个噱头,来尝试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酒肆的主厨都由慧娘培训,做菜的味道虽然比不上慧娘,却也足以伺候这些酒客的味蕾;再加上留春醉那种从未体验过的酒精刺激,想不火都难。
酒客们喝的热烈,大堂里难免就会有那好事之人问起:“你们家为什么三种酒都叫留春醉?”
掌柜或者博士,就会自豪地吹伯夷:“你们瞎打听什么,这‘留春醉’的名字,可是陛下钦赐的!”
一般情况下,好事之人就会先面露惊讶,接着一脸郑重地朝皇宫方向摇敬,再满饮此杯。
非一般情况下,比如好事之人喝大了,他们还会追问:“那陛下为什么只赐了一个名字?”
掌柜或者博士,便会神神秘秘地继续吹伯夷:“其实陛下不止赐了‘留春醉’。据说,当时陛下还赐了个‘三日醉’,我们东家没看上,便偷偷的不用了……”
这个答案一出,换来的往往都是一片“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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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吸完冷气,也顾不得朝皇宫遥敬,心中泛起的尽是惊涛骇浪:‘陛下赐的名字说不用就不用,这酒肆的东家背景得多硬?!以后在这里喝酒可不敢造次!’
……
十家留春醉酒肆自从开张,便经营的风生水起,瞬间馋哭了京城原来的众多酒肆。
这些酒肆纷纷派人联系到留春醉,想进些酒去自家卖,却都遭到了留春醉的拒绝。
那些高档的、有背景的,知道这是鲁国公家产业,因而就算买不到酒,也不敢找什么麻烦。
那些抵挡的、没有背景的,单单打听到留春醉东家,敢不用皇帝赐的酒名,瞬间便没了多余的心思。
只有那些相对高档,却没有背景的,既不知道这是鲁国公家的产业,又自以为是的认为,“不用皇帝赐名”是留春醉编出来吓唬人的故事。
都是在京城的同行,这些酒肆的东家自然相互认识。
其中几家生出了觊觎之心的凑在一起,准备给留春醉一个好看,从而直接挤垮留春醉,最终由他们瓜分吞并。
谁知这几家连计划都没做完,就全都迎来了抄家发配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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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被抄家发配的理由各不相同,明面上与留春醉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啊,京城的百姓们发现,早上这几家人才刚被发配走,下午他们的酒肆就变成了留春醉。
直到这时,再也没有人觉得,“瞧不上陛下赐名”这个梗,是留春醉编出来吓唬人的故事了……
“混账!朕是那么没有底蕴的人吗?什么狗屁三日醉?一听就是武将的手笔!”
甘露殿内,皇帝看到手中的密报,气就不打一处来:“吴峦,你给朕说说,朕是那么没有底蕴的人吗?!”
被唤做吴峦的内侍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他知道皇帝只是在撒气,并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
再者说了,就算真要他回答,他也不敢说“是呀是呀,您就是那么没底蕴的人呢!”。
皇帝将密报随手扔到一旁,深呼吸一下调整心态,随即又对吴峦问道:“这密报上写的不甚详细,你与朕说说,那几家可有被魏业诬陷?”
不过是几家没背景的低贱商人,吴峦手底下的人压根就没仔细调查,但是皇帝问起,他便必须给出答案。
商人与国公之间很容易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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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峦不需要了解实情,他想都不想,就将一些商人常见的恶劣罪状,扣到了那几家的头上,叙述之流畅,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皇帝听完之后点点头:“既如此,魏卿尚且算是手下留情了。”
称呼从魏业变成魏卿,吴峦明白,皇帝基本消气了。
他刚准备说点有趣的调节气氛,却听皇帝再次问道:“吴峦,你与朕说实话,朕是那么没有底蕴的人吗?”
还是同一个问题,吴峦却知道,这次皇帝是真在问他了。
皇帝与国公之间,同样容易取舍——
“‘三日醉’那么粗俗的名字,怎么可能从大家嘴里说出来?定是鲁国公仗着圣眷胡乱编排的!”
“是吧?!”有了吴峦的肯定,皇帝愈发觉得有底气;一有了底气,刚消下去的气便又冒了出来:“传朕口谕,魏业罚俸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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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传口谕,实际上还是写了圣旨的。
只是圣旨本身不那么正式,既没有什么敕曰、制曰之类的抬头,也没有专门的考究修辞。
传旨宦官知道魏业的脾气,更知道他的圣眷隆厚,正反也没外人,索性都没让跪接,直接把圣旨交给了他。
和气的让管事带着宦官下去吃喝,魏业才打开圣旨看了起来。
魏瑾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圣旨,便好奇地凑到一旁,想看看真正的圣旨长什么样。
由于这道圣旨不怎么考究,魏瑾萱倒是勉强能看得明白。
她不知道酒肆的那些事,因而在看完之后,不禁长大了嘴巴:“耶耶怎么突然被陛下罚俸三年?”
魏业对此毫不在意:“不是耶耶夸口,就算陛下罚三十年俸,耶耶都不带眨下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