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
瞬间,浮玉春、琼花露、锦波春、五步倒、三杯醉、秋露白……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争先恐后,纷纷提供着他们觉得不错的名字。
魏瑾萱大致总结了一下,发现带露、春字的,基本都是文臣;数字加醉、倒的,基本都是武将。
本朝文化沙漠的程度,可见一斑……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热情,又带动了皇帝,他摆手示意众人静一下,随即说道:“众卿提的名字都不错,但是酒这一样,可如何是好?”
这问题一提出来,懂事理的就知道,皇帝这是想亲自给酒命名,便纷纷不再做声。
只有少数真憨的武将,还在哪里起哄:“陛下!五步倒就是最合适的名字!”
“放你娘的屁,我走五步了怎么没倒?!应该听我的叫十步倒!”
“你们两个老杀才都是废物,它就该叫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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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看一群老将就要打起来,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
随身的内侍一直盯着皇帝,见状连忙大喝一声:“肃静!”
魏瑾萱也看出皇帝又有了命名的心思,趁着老将们消停下来,她起身道马上:“臣以为,既然不好取舍,不如仍然由陛下定夺?”
这话听着像是在客观陈述,实际上确是实实在在的拍了马屁,有被拍到的皇帝露出淡淡地笑容,嘴上却客气道:“这,不合适吧?”
魏瑾萱:“……”
你想命名的心思都快写脸上了,还装什么装?!
虽然心中吐槽,魏瑾萱还是继续拍道:“陛下命名乃是此酒的荣幸!“
皇帝轻抚胡须,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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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萱再次:“……”
差不多得了啊,装起来没完是几个意思?!
她觉得刚刚那句话,已经是她能拍出的最强马屁了,现在还能再说点什么?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出现了一丝丝尴尬。
好在魏业反应非常快,他见魏瑾萱卡在那里,马上站起来将话接了过去:“陛下命名乃是此酒的荣幸,还请陛下赐名。”
同一记马屁被两个人用,约等于两记马屁。
虽然不是很圆满,但皇帝总算满足了:“如此,朕便勉为其难吧。”
故作沉吟地默了片刻,他才继续说道:“不如,就叫留春醉吧!”
这名字一宣布出来,又是两级分化:懂事理的纷纷叫好,不懂事理的暗暗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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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魏瑾萱,则是在发动传统吐槽技能:‘好家伙,又有春又有醉,陛下这是文武双全呐!’
虽说有那暗暗撇嘴的,但整体自然还是叫好的居多。
皇帝对大家的捧场非常满意,便带头举起酒樽道:“来,为留春醉贺!”
众人纷纷跟着举杯:“为留春醉贺!”
……
由于这次办的不是宴会而是游园会,因而根本就没准备什么下酒菜。
众所周知,干喝高度酒很容易喝醉,而喝醉之后,往往愈发觉得自己很能喝……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的不论男女老少、爵位高低,几乎都喝醉了。
直接醉倒当场还算好的,聚在一起说些不该说的那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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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扯的是,有些人醉了喜欢折腾,尬舞的、摔跤的、耍兵器的不一而足。
魏瑾萱从头到尾滴酒未沾,此刻看得是心惊肉跳。
她在犹豫要不要趁还没全疯之前,先行离开这是非地,就觉着有人拍她肩膀。
魏瑾萱回头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陛、陛……陛下!”
刚刚皇帝兴起下去跟人蹦迪,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魏瑾萱的身后。
皇帝挤着眼睛使劲晃了晃头,随即咕哝道:“这三日醉甚是霸道,平常的酒最多让人看东西重影,这酒竟能让人重听,啧啧。”
魏瑾萱:“……”
那是我激动到结巴,不是您重听啊!还有不是叫留春醉吗?怎么又成三日醉啦?!还有还有,您文武双全原来是装的吗?您本质上其实是武将吗?!
皇帝的槽点,简直多到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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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你,再唤我一声。”皇帝命令道。
在这种公众场合下,他的自称竟然从朕变成了我,看得出来是真醉了。
“陛下。”魏瑾萱从善如流。
“行,不重音了,”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她说道:“你,不错。等回头,有空的时候,去我那边,一起喝酒。”
皇帝虽然醉了,一直跟着他的内侍可没醉,听皇帝话说的离谱,他连忙翻译道:“大家的意思是,赏万金,赐随时觐见之权!”
随时觐见的权利魏瑾萱不稀罕,她巴不得离皇权越远越好,但是万金就离谱了。
万金!!
万金啊!!
有了这些钱,她岂不是可以直接开始准备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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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学习生存技能,老娘直接花钱雇人就完啦!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魏瑾萱没有失去理智,她十分怀疑,这个太监可能也喝多了。
本着“银行多给的钱不能随便拿,朝廷的亦如是”原则,她疑惑地看向那名内侍。
内侍也以为她喝大了没听清,便郑重的大声重复一遍:“陛下赏魏瑾萱万金,并赐随时觐见之权!”
魏瑾萱继续疑惑:“这位内侍,您说的可是……万金?“
内侍露出一丝看穷鬼的神色,不耐烦地肯定道:“自然是万金!”
“谢陛下!”得到确定,魏瑾萱痛快地谢了恩。
皇帝离开后,魏瑾萱就开始幸福的规划起未来的蓝图,一直到散场安全回到家中,她都没有从这种幸福中醒来。
直到几名宦官来到魏府,她的幸福……就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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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了当时那名内侍的眼神——万金算个球呀?!
跟魏瑾萱想象的不一样,“万金”,根本特么不是一万两黄金!
所谓一金,就是一个铜板,也就是一文钱。一千文钱是一贯,“万金”,也就是十贯钱。满打满算,值个一两多黄金吧。
看着眼前的十串铜钱和一块破牌子,魏瑾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然而其他人却不见得这么想。且不说别的,单单那十贯钱,就让魏睿固馋哭了。
被馋哭的不止小胖子,魏业磨磨唧唧地蹭到魏瑾萱身边,有些没底气的哈哈笑道:“萱儿啊,你可有用钱的地方?若是没有,先把这些钱借给耶耶可好?”
已经被掏空的魏瑾萱,双眼无神地看向魏业。
魏业被看得愈发没有底气,魏睿柏还在一旁补刀:“父亲骗去我的几百贯也就罢了,小妹点些钱您也骗?”
小胖子魏睿固幽怨道:“小妹这十贯不少了,我好不容易又攒的三贯多,也被父亲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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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骗骗!为父那叫骗吗?”魏业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儿子们:“为父不是说了吗?等过阵子酒肆周转起来,自然会还你们的!”
面对魏业那副一言不合就要上家法的架势,魏睿固还是小声嘟囔道:“许久之前的五贯钱,父亲拿走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顿时点燃了魏业的父魂,他也不管魏瑾萱的钱了,抬脚就要踢魏睿固。
“且慢!”
或许是父子间的吵闹,将魏瑾萱唤回了神来。
魏睿固感激地看向魏瑾萱,魏瑾萱则挂起了奸商笑,对魏业说道:“耶耶可是特别缺钱?”
一下午的筹划虽然变成了空中楼阁,但也让魏瑾萱想通了一些事——自己照着“生存技能清单”一一学过去,真的是最优解吗?
事实上,她最初之所以搞出张清单,是因为那时的她刚穿越,还完全是现代人思维。
随着穿越后一个月的生活,以及与工匠、家将、下人们的接触,让她潜移默化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钱其实是可以用来买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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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与其奢望自己变成全才,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多弄些钱,再花钱弄一群有技术的人?
想通这些之后,她便立刻找到了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魏业被魏瑾萱问的有些懵。
说实话,那种奸商笑容,出现在自己可可爱爱的小女儿脸上,让他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直到魏瑾萱又问一遍,他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顿时,魏瑾萱那奸商般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萱儿愿意把这十贯钱都给您,也不要您还钱,您看如何?”
魏业再次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说,有什么条件?”
魏瑾萱默默给魏业的上道点赞,她没有马上提出自己的条件,而是继续给魏业画起了大饼:
“蒸馏酒和白糖只是个开始,萱儿这边还有些法门,都是与之相关的后续产业链,不知耶耶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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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链为何物?”魏业郑重地询问。
“呃……”魏瑾萱卡住了。
她知道这词,大致明白意思,却没能力给其他人正确的解释。
思考片刻,她决定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蒸馏酒和白糖都是小打小闹,我能把他们变得更加值钱!”
“!!!”
包括魏业在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比蒸馏酒和白糖更加值钱,那得是什么神仙物件?
魏业上下打量着魏瑾萱,最终凝眉问道:“你……真的是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