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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里的风花雪月涌至心头,倒是令岑弈感到陌生了,他大老远就听见李昂鬼哭狼嚎,心里想的却是他这发小究竟是喝了多,嘴都秃噜不利索。
李昂一见到他,便十分亲热的过来勾搭他的肩膀,房间里人给他挨个介绍了一圈,然后拍着岑弈的胸膛说:“这位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我岑哥!”
岑弈连客套都省去了,皮笑肉不笑地扯着他坐,冲他旁边的漂亮弟弟一点头:“弟妹。”
心里企业腹诽道:他这弟妹多到数不清,凑一起都组团道了。
李昂给他点了酒,又给岑弈点上烟,然后跟他坐在一起咬耳朵:“岑哥,我知道你分手了难受。
那是我嫂……呸,那是苏闻不懂得珍惜你,要我说,人生及时行乐,千万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苏闻不懂得珍惜你”让岑弈十分不舒服,他推了李昂一把,道:“滚边去,一身酒气。”
李昂看着他嘿嘿直笑,压着声音对他说:“一会有惊喜哦。”
李昂所谓的惊喜,就是他钦点的Omega选秀一样排着队走进来,有男有女,进来以后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例行公事一般往诸位身边一坐:“这位公子,一起喝一杯啊?”
岑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身边这位身材妙曼的金发Omega,也算是个美人,妆容却显得艳俗。
他看苏闻看久了,爱惨了对方身上那股清淡淡的气质,便再也受不了这种类型的货色,赶在对方贴过来之前,笑眯眯地抖了抖烟灰:“坐好,别过来,半米距离谢谢。”
身材妙曼的美人:“……”
岑弈坐了一会,完全没有理会身边omega幽怨的眼神,就着李昂的绝美歌声吃了点花生米,没敢喝酒——以他对李昂的了解,为了让他快速从失恋的阴影里走来,很嘱咐人往酒里加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不想第二天一早一丝不挂跟什奇怪的人滚做一团。
岑弈原本是想来放松发泄一,毕竟若是放在以往,他玩起来什糟心事都抛诸脑后,这次他却始终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房间里那些漂亮帅气的面孔,心里意识与苏闻比较起来
。
夜那家西餐厅合不合苏闻味?
现在已经不早了,他回家了没有?
这些小小的念头无一不令岑弈坐如针毡,他是坐不住,从李昂那八爪鱼一样的胳膊里挣来,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岑弈开着车,一路往一个陌生的方向走去。
桂格小区,三栋14号。
这是苏闻的新住处。
虽然不是什光荣的事情,但以岑弈的身份,想要调查到苏闻的相关信息并不难。
他将车停在楼,然后关门车,迎在夏天湿热的空气里,目光落在十楼灯光亮起的那一人家——是苏闻回来了。
隔着浅色的窗帘,隐约看到其中人影晃动。
岑弈不用想都知道苏闻在做什,他是在修建窗台旁的两盆植物。
那是前不久粉丝送的,有段时间养在岑弈家里,时常看见苏闻拿着一把金剪刀在旁边摆弄,如这两盆植物也被苏闻一并搬离了来。
岑弈靠在车门上,就像跨年时等候苏闻楼放花一样,抬眼望着,静静地抽了一支烟。
作者有话说:
毕竟还是甜文闹不了多久的大家放心!为什隔日更是因为最近开学了比较忙碌Orz
第61章 未送的生日礼物
第二日,不意外,岑弈跟贺路遥私会吃晚餐的照片便一路登上了微博首页。
昨晚上贺路遥醉翁之意不在酒,摆明了想要借着吃饭的名义与岑弈一通捆绑炒作,好在岑弈对他避之不及,相互也没有任何亲密举止,都是为了《黑潮》的热度,只要贺路遥不是太过分,岑弈都以由着他去。
贺路遥这段时间用力过猛,热搜里时常看到他与岑弈的消息,物极必反,岑弈的粉丝恼火的不,贺路遥若再不收敛吃亏的还是他己。
这套照片一直在热搜上挂了两个小时,热度才降来。
岑弈完全不知道因为这张图片此时此刻苏闻工作室已经乱了套了。
冯婉举着手机怒气冲冲地从门外冲进来,踩着十寸恨天高走的飞快,刚一进门就喋喋不休地骂:“岑弈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他没安什好心,这才跟闻闻分手多久,就迫不及待跟别
人勾搭上了!”
陆小又坐在工作室咬一块煎饼果子,她向来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闻言抬起头,傻愣愣地来了一句:“是婉姐,是闻哥甩的岑哥。”
“谁甩谁有区别吗?你看他动手多快啊!”冯婉白眼起飞,大概是提及岑弈心情有些爆炸,目光落在陆小手里的煎饼果子上,忍不住吐槽,“你为什又在吃煎饼果子,又是黑米的,你就不换换味吗?”
“……”陆小特别想替岑弈说话,想说其实人家岑弈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什好人,但实际上性格挺好的。
她莫名其妙被批斗了一顿,抬着眼睛怜地望着她,神情委屈极了。
也不怪冯婉生气,从一个多月前两个人分手,苏闻状态就始终不对——他这个人哪怕是心事重重,做事也会滴水不漏,这段时间苏闻却时常失误,虽然都是些细碎小事,也足以看他并没有外在表现的那般平和。
好不容易熬到《翠玉间》杀青了,他也不接通告,整日把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剧本,苏闻要拍电影,拉投资不是一件难事,他现在多半是为选角感到苦恼,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影。
冯婉跟苏闻共事时间长了,那些外人发现不了的端倪她不会遗漏,苏闻有多难过,她心知肚明。
她只是搞不明白,苏闻不像是那种脑子一热喊分手的人,到底是因为什原因毫不留情地断掉了与岑弈的关系。
苏闻不讲,没人问来,他那性格有时候固执到病态,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点虐倾向。
冯婉生了一会气,才骤然反应过来什:“闻闻呢?我记得他天来过了。”
陆小道:“闻哥不久前开车去了,没让我跟着,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洛市私立医院。
“苏先生,您是确定要清除标记是吗?”
苏闻坐在医生对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防晒衫——即便是已经入了夏,他依然习惯性将己包裹起来。
他头发长了一些,是之前拍《翠玉间》时留的,方便妆造。
因为没有接活动的缘故还没来得及剪,是很漂亮的狼尾,黑发遮掩在清俊精细的眉眼间,他的唇色在阳光白的透明。
这段时间苏
闻竟是更为消瘦了,整个人也略显憔悴。
苏闻听着医生那气,似乎对他想做这个项目不太乐观,因此一皱眉头:“有什问题吗?”
医生声音一缓,“从体检报告来看,您身体状况不算好,很多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偏,手术会给身体带来重创。
如果不是必要的,我不赞成手术。”
苏闻颚微垂,眼神空白的落在桌子上,没有吭声,手指屈在桌面上很有频率的敲击着,似乎也在考虑什。
“冒昧的问一句,您跟您的Alpha分手了吗?”
“……嗯。”
医生的表情也很为难:“总之,清除标记手术您还是再考虑一。”
苏闻叹了气,表示理解,将那张预约清除标记手术的表格顺手折起放入袋。
“好的,我会再考虑,谢谢。”
苏闻门前默了两秒:“天的事情……”
那医生迅速了然连连点头:“您放心吧苏先生,咱医院向来保护客隐私,不会泄露的。”
苏闻微微颔首,侧身走了去。
阳光医院长廊尽头渡入,扑撒在苏闻单薄纤瘦的身上,在光洁的地面上拉一条长长的光影。
苏闻抬眸看着窗外正挂在天幕之的夕阳,眼神中隐隐现茫然。
他已经跟岑弈分开两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间他不时看到有关岑弈和贺路遥相处的消息,他看起来简直关系好极了。
他很难说明白此刻己是什心情,从小到大苏闻都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从遇到了岑弈。
容易冲动,容易赌气,容易吃醋,好像一切糟糕的性格都因为面前人是岑弈而抑制不住的发泄。
苏闻垂头,压抑住心底的酸涩,极轻地叹了气。
一怒之选择清除标记,显然不像是苏闻会做的事情。
苏闻开车回家,也不算是家,他之前的房子挂给中介租,现在没有重新落的打算,干脆在工作室周围租了一间房子。
他换鞋进屋,为己接了一杯水,目光落在窗台前的两盆盆栽上,又移至沙发一侧。
沙发上有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完成度大概百分之八十左右
,右边袖子还有一点就要完工。
这是他之前抽空给岑弈织的,苏闻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他跟岑弈那种火焰一般抒发情感的方式有所不,而是细水长流,他原本是想赶在岑弈生日前完工,好给他一个惊喜,但看来现在这惊喜也用不着了。
苏闻静静地抚摸过那件即将完工的毛衣,他是惜之前的工作都半途而废,还是坐来继续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