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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昳几乎要把嘴里的一乐喷来。任晓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不带这样玩的,一一姐。真心话啊。”

“当然没有了。”方一一笑笑,摊了摊手。

尹昳看向方一一,他非常肯定她的表情不对劲,或者说,有那一秒,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而后她的整张笑脸看起来都十分的假。

“一个,尹昳。别看一一姐了!你难道还当真诶?”

“真心话。”尹昳缓过神来。

“有那困吗啊?陈阳,你给尹昳念题。”

陈阳被任晓一叫好像直接就清醒了,“请说你曾有过的最不告诉别人的想法。”陈阳念完,又添了一句,“呃,最不告诉别人的,真心话,这是什破题?”

“说,说,说!”任晓斜着眼睛盯着尹昳。

最不告诉别人的想法。我想过杀,这算。尹昳闭上眼睛,地铁站隧道里吹的风似乎还浮在眼皮上。他本来会借着这一切想起太多的事情,但是这多人在,他没有办法支配己的时间。

“我曾经想,”尹昳顿了一,“拔掉年级主任的发旋。我常常想象他地中海的样子。”

“最不告诉别人?你确定?”陈阳一脸不屑,“你这算什真心话啊。”

“行了行了,该你了。”尹昳指了指陈阳,要过手机。

“大冒险。”

“这道题是,请展示你相册里第八张照片或视频。”

“快快快,拿来。”终于有一个人选了大冒险,大家的兴致又起来了。陈阳的手机相册排在第八的是一个视频,打开后,是陈阳在地铁站录的周,还有他憨憨的声音,“从C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噢,其实我夏天就过水痘,那段时间去疾控中心打针,每次地铁站的不一样我都找不到线路,就录来了。不总去嘛。谁知道这又复发了。”陈阳挠挠头笑了。

“真够笨的哈哈哈。”方一一也笑了。

尹昳回想起来那天在地铁站看见陈阳,也没准他当时还搞不清楚怎走呢。他刚要笑,却听到从那个视频背景里传来的声音,很小却像细密持续着的电流,直接钻进他的大脑深处,让他全身麻木住,不得动弹。

那是陈阳的声音停来才听得见的广播的声音。

“……先生听到广播后迅速到C电梯上行处,你的朋友在那里等你。”

抓过陈阳的手机,尹昳看到了视频的日期。那条广播真的存在,不是己的幻觉?如果陈阳因为在录像而没有注意到广播的声音,那那天在地铁站的第三个人,到底是谁?尹昳接着向后看,的确,是那条只播了一遍的寻人广播。

他觉得不思议,其实己的潜意识根本就没有救的力,所以如果没有那条广播……到底是谁?

“怎了?”陈阳有些诧异。

“没事。”尹昳把手机还了过去,拿起罐子喝了一饮料。

韩释安去送了任晓回家,方一一和尹昳过个马路就到家了,尹昳没办法再去大冰箱了。

坐在己的桌子前,尹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他发呆了好久,台灯的光烤得他眼球有些灼疼。他真的想不明白那条广播到底是怎回事,他打开手机开始翻空间动态。

学校的表白墙上造作的小吉祥物正在提醒大家注意提高免疫力,防止感染水痘。他点进第一张图片,本以为是日常那些甜腻腻的情话或者酸溜溜的不敢明目张胆的指责。他划走了,又划了回来,确定己没看错。

“表白高二十二班的董学,不对,应该叫董巫婆。多亏了女巫经常画的疾病符咒啊,年组才有这多人水痘。”

胡娜她看的那本书,尹昳才想起来,在董靖雯的书桌上见过啊。

日子平静的假象,狂风大作,大雨滂沱,一如往常。

第7章 女巫

这世界上有一些事情,人不相信,却也不容忍的存在,大多心存畏惧,却又觉得好奇。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也是被如此对待。

所以当老师站在黑板前说“董靖雯,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你代表年级在国旗发言”的时候,你想不想看一学的眼睛?

眼睛不会说话,说的话都不怕。董靖雯从来不会在意那些各异的眼睛,或者某一瞬间这些缚在人眼眶里的孤魂野鬼就沆瀣一气了。有些人的眼睛是不看的,眸子里会映许多枯朽的树条捆扎钉绑在一起成的木头架子,绑在

架子顶上的女人挣扎着,怜的围观者死死盯着她,一只眼里是胆怯,一只眼里是有恃无恐。熊熊的火光里,有的女人看到的是恶意,于是她哀嚎求饶,有的女人看到的是胆怯,于是她放肆地笑。

或许有一天董靖雯会被绑在架子上,她也不会在意围观者眼睛里的到底是什。她很喜欢女巫这个词,女巫,加上火光,就是不朽的意思。

老师敲了两黑板,那些眸子里的火光熄灭了。历史的性子烈,现实往往就清冷了。

董靖雯只在电影里见过校园欺凌,她想象过己的书包被人丢进垃圾箱里,想象过在厕所的隔间里被人泼一身泔水,想象过被人推楼梯,当然,她也想象过己化身厉鬼变成学生喜闻乐见的灵异传说——总有人因为学校里没有这东西而抱怨上几句。现实清冷地把这些都只封印在了人的眸子里,没有人付诸行动,欺凌都不在人散着热气的中,而在没有温度的目光里,防不胜防。

或者校园论坛上关于女巫的那些帖子,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巫本人难堪。惜的是,女巫并不在意,谁都不知道女巫是不是为了她终于被承认的身份开心得要死。

至于那本书是不是像尹昳说的那样在胡娜的手里,她也不在意。她画的那些是不是代表疾病,她己知道就够了,也没有必要怪那些盲从的人,当人都不懂一件事的时候,唯一的一种说法又何尝不该是正确的。

尹昳曾经问过她为什会知道这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那些会发生的事情很神奇地跑到她的脑子里,不一定与谁有关,不一定何时发生,而她很参与到那些然的发展过程中。当然她无法预知所有的事,甚至大部分时候都不,尤其是她想知道的事。

她也不曾预料到最近发生的那些,毕竟那些看异类的目光一直都存在。独行、寡言都是那种目光存在的原因,还有她笔奇奇怪怪的图案,还有她优异的成绩。好的成绩对于某些人而言不是祝福,而是诅咒,然地隔去那些本来以相互吸引的人。

她并不很讨厌胡娜。她觉得把令人讨厌的一面展现来,这就成了一件不令人讨厌的,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她向来不讨厌故事中的反派,她只瞧不起那些结局里被揭穿嘴脸的幕后黑手。

胡娜也并不很讨厌董靖雯。她只是看不惯董靖雯那不在乎。她和她那两个姐妹决定就这样跟在董靖雯的后面,看看女巫暗地里都在搞些什幺蛾子。

董靖雯从来没有什见不得人的作为,如果她去酒馆把父亲扶回家被看到了,或许胡娜一时起了情心,很多事情都会到此为止。

董靖雯什都不怕。只是不巧,她拎着一盒饭。

从学校到大冰箱的路很长,如果再长那一点,董靖雯有没有发现跟在她后面的三个人?

晨曦住满了天华中学的学生,只是大冰箱在十一区的最深处。所以董靖雯一般不会像尹昳在去大冰箱的途中都神经兮兮,左顾右盼。她只是习惯性地敲三门,然后把饭放在了门前的地上。

然后她回过头撞见三个横在面前的人的目光。

呵,又是该死的目光。

“解释解释吧,为什要画那种东西?”胡娜嘴里冒着热气,但那语气冷得像冰锥,是尖的。她的手里抓着符咒书,书没有立场,在谁的手里就替谁说话。

董靖雯本来不想回答的。这个地方不适合停来说太多话,她不再看挡在面前的三个人,她想直接拨开胡娜离开,但胡娜很明智,她带了两个人。

“我画的,和疾病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于是董靖雯打算直接拨开三个人,但她没有成功,还被胡娜身边的人重重推了一。

“书都在我手里了,还不承认啊。那书就了目录里疾病那一页,其他的图案跟你画的都不一样,你画的是什啊?还狡辩?你是都画到我书上去了。当初不还打我吗啊?”胡娜向前一步一步走进,董靖雯甚至希望她动起手来,挨两拳如果赶走这几个无聊的人,是十分合算的事情。现在发生的是董靖雯最害怕的事,因为胡娜的眼神绕过了董靖雯,直接溜到了大冰箱的门上。

“降头还不够啊,董靖雯你还偷偷地养妖精哈?我倒要看看这妖精长什模样。”胡娜说着要向大冰箱过去,被董靖雯一胳膊搂了回来,胡娜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两个女生也要冲上来。

“你打我也行,别的都行,这个不行。”董靖雯的语气冷得像结满冰锥的房檐。

“我还要听你的?你俩摁住她

。”胡娜一手甩开董靖雯,几团乱发黏糊糊地粘在她脸上,就要冲到那盒饭前面去了,两个女生已经伸手去抓董靖雯的胳膊。

“这个真的不行!”

没有人见过嘶吼的董靖雯,董靖雯也没见过。所以即便抓到胳膊,两个女生被吓得愣在原地,她不敢用劲,也不敢撒手,只胳膊粘在两只胳膊上,如乱发一拂就去。胡娜也愣了,她或许是怕女巫嘶吼以后会从背后长大的黑色翅膀,然后天空的云卷集到一起,劈来什怖颜色的光,她或许只是被破了喉咙的声音吓到了而已。是她还没坏透,也是她胆子还不够大。她停在那盒饭的前面,她没有再动。她知道己的手正伸向什不触碰的雷区,但是正因为她是胡娜,她知道,一旦碰到,不会有己想要的结果的。

“害怕了?”她强烈克制住己的颤抖,时大脑飞速地运转,“想把我拦在这也以。”胡娜弯腰捡起那本符咒书,她飞速翻着页,好像佞臣在史书里寻一种极刑施于敌人。“周一你不是要在国旗讲话吗,就把这个‘厄运’画在校服正面吧,上台前脱掉羽绒服,保证你震惊座啊。”

董靖雯看着胡娜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被那冰冷的目光灼疼了。她从来不在意那些目光,但她从来没那害怕过那种目光,像园丁满意地摇晃着除草剂,却发现土壤一角还剩了几根幸运,像新王不再安稳的坐在镶嵌着玛瑙的宝座上,然后令处死旧王唯一剩的襁褓中的孩子。

“那些东西都不灵的啊,你非得这做吗?”

“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 其实董靖雯如果这个时候知道即使她不答应,胡娜也不敢在那一声嘶吼硬闯进去,其实她只要听得胡娜声音里微小的抖动,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但她只想到的是,尹昳住在己家的车库里,会在这群妙语连珠的人嘴中最终变成什,而这所有会不会牵扯尹昳那个谁也不说的秘密。当然总会有办法去圆,总会有办法解决,就算她先答应来然后什都不管把那个周一正常过去,都成为解决办法,但董靖雯在那一刻没想到,甚至她在那个周一到来之前都没想到。

又或者,她想到过无数的办法,但她是董靖雯,董靖雯没得选。

“我答应你。”

或许人生的时候,或者从生之前开始,就都是一个样子的吧。是不的选择,让我成为了不的人,让我又做了不的选择。

所以你是尹昳,你是胡娜,我是董靖雯。

那个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但那毕竟是冬日里的太阳,旗手迈着枯燥的步伐时也偷着为天气小小惊喜了一番。升旗仪式上,大家都不冷,台学生挨得近,台上有台所有人的目光,那多目光聚集的温度,应该不会比零度低吧。

所以董靖雯脱羽绒服,从台一步,一步,一步走到台上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冷。

如果台的确骚动了,那也没有很久。就像女巫手上束着沉重的镣铐,一步,一步,一步走到那个支起的简陋却充满杀意的木头架子上去,围观者的骚动,在熊熊大火蔓延到女巫身上时,就会消失了。于是台上支着黑色的铁打的连接着大音响设备的木头架子,人眼里燃起疯狂的火刑,董靖雯站在台中间。她在剧烈燃烧着的火焰中,声音平静得如死亡。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

女巫死了。

尹昳也想不起来董靖雯身前麦克风的声音是什时候被掐断的,他和方一一都被吓傻了。后来他只知道董靖雯被叫到办公室一个上午,午她也没有回到班级上课,而胡娜从升旗仪式回到班就一直在哭,还有几个学安慰她。

“老师说,董靖雯如果天站着的地方是国旗台,就违法了。”

“她到底怎了?”尹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方一一。方一一的眸子在眼眶里无奈地晃动了几,“胡娜晚习请假了。”

“她不是情绪相当不稳定吗?”

“嗯,就像被吓坏了。”

“算了,我也请假咯。”尹昳伸了个懒腰,从前学习就不曾是他生命中的全部,现在他总是惊觉一大堆事要处理,就更没什时间顾得上学习了。也是因为那些任务都在他的力范围之内吧。然而相比之,他却觉得由了,从前总有各种各样无形的规矩约束着他,然而终于有一天他意识到根本无所谓的时候,他发现金科玉律都是己制订的。

他收拾好书包在晚间习的上课铃响过之后,从容地迈了教室

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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