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学校又骚动了,“傻子跟人打起来了?”
“谁?傻子?”
“真的!就是傻子!”
“哎哟今天可真是有戏看了”
“傻子还会人打架呢?”
付简没有追出去也没有扭过身,过了一会,其他人终于发现有些奇怪,他们窃窃私语,“周简不是挺关心那傻子的吗?”
“对啊,可刚才连看都没看。”有人负荷。
终于有人皱着眉头,迟疑说道,“谁遭遇了这事,还有心情管别人啊?”
其他人附和,“倒是。”
不过一秒后他们又换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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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围观,可付简还是在学校里又遇到了秦淮景,少年的手被石头砸的面目全非,又黑又烂,似乎还散发着浓臭,脸上到处青青点点,一只眼皮仿佛被打烂了。
而付简身上沾着臭鱼烂虾的味道,裙子布料湿了,隐约能看到里边蓝黄点装饰的内衣带。
付简看了傻子一眼,傻子远远停住不敢靠近,之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她快速回头,恼怒地瞪着她,像驱赶跟着自己脚步的流浪狗,她“呸”的一声,朝旁边淬了一口。
傻子虽是傻子,可没有吓得退缩,站在原地一动。
少女停住,犟着鼻子,咒骂道,“滚!”
傻子一动不动。
“滚!”
傻子仍一动不动。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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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还是一动不动。
付简喊的声嘶力竭,嘴角难看的扭曲着,压低着声音,“我叫你滚。”
付简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跑过去一把抓过对方手腕。
天扬猝不及防地被少女抓住手腕,下意识拉扯,他力气很大,可少女偏偏生出一股邪劲。少女抓住他,站在傻子面前,按住天扬的手往自己身体扣过去。
天扬手仿佛被烫到了,“槽,周简,你有病吧!”
少女仍然维持着动作,她抖了抖头发,抬起下巴,“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以后保护我吧!”
天扬又是槽的一声,“周简,老子没发现你这么有病,赶紧给我松开。你看看你这浑身臭鱼烂虾,老子看得上你?你别脑子有病了行吗?我给倒桶水在地上,你看看自己站在什么德行!”
与被抓住手腕相比,少女的话更让他觉得冒犯。
天扬挣脱着手腕,看向斜后方的傻子,仿佛在傻子面前,被少女这样冒犯,更觉让他得丢人。
少女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仰着头,侧脸倔强,“你喜欢我!你以后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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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喜欢你?我再跟你说一次,周简,跟谁犯病,别跟老子犯病!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天扬再次用力挣脱。
少女死死地将天扬的胳膊抓到半空,她余光看向傻子,“你不喜欢我?那你打着手电筒找我?你不喜欢我?你去保护我?”
听到手电筒三个字的时候,天扬像是被烫了一下。他这是动了真格,另一只手一把推搡少女,“你特么有病!”
少女快速站直,“那晚拿着手电筒的就是你!”
她在坡上朝祭祀台奔跑的时候,曾经看到人群里的天扬,当时他的正在将空鱼箱整理在一起,只有他的手里拿着一直银色的老式手电筒!
天扬被拆穿后羞赧,耳朵根通红,脸上青筋暴起。他快速看了眼傻子,又看了眼付简,“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了。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惹我。”
他举起左手警告少女,却瞬间想到这只手刚触碰过少女滚烫的身体。他精神错乱般甩着手,仿佛在驱赶着那种感觉。
听到“给你倒桶水你照照自己德行,老子怎么会喜欢你”,普通女生多少会有些伤自尊,可付简不止没有,还任由天扬撇清,咒骂,离开。
她侧着头重新看向傻子,傻子仍然一动不动,没有觉得她抓住男生的手往自己身上扣而轻贱,也没有付简被男生羞辱拒绝的而同情。
他深深地看着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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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他的目光里越来越不自在?
这样视线的对峙,原本是少女最擅长的,可此时她嘴角越来越下扯,像是随时在崩溃边缘,眼眶开始发红,最后甚至落荒而逃了。
付简回到家,被辛红彩一把抓住了手。
辛红彩是在担心她在学校承受着风言风语吧?
她有些鼻酸,“妈……”
没想到女人说,“过两天我跟你周叔补桌酒席……”
付简一秒,情绪立刻收了回来,手下意识朝回收了一下。
辛红彩又说道,“怎么也得办桌酒席,不然在岛上总被当个外人。活着不能上祭祀场,死了不能进坟地。”
付简轻声,“那我要出现吗?”
辛红彩看着她却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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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简看到女人眼睛里,“我不用出现吗?”
女人眼眸深了一分,露出那天在码头承认自己又没保住工作的内疚表情。
付简收回手,像是很自然般,“那我就不用出现了,”她揉了揉裙子,“那我就不用去了。”
她扭身的时候,发现里屋里门缝露出一双男人的鞋,周叔就在家里?
她有些不自在,为自己刚才言语里泄露了情绪后悔。
她装作把书包放下,再偷看了一眼。
周叔没有动。
她装作收拾桌椅,周叔的脚还是如刚才一样在那里。
她有点卑劣,在女人面前她会表现的不满、怨恨,可如果周叔在的话,就不敢造次。这会甚至因为刚才的对话,脸火辣辣地烫。
她偷眼又看向里屋,身体僵住。原来周叔根本就不在屋里,那里只有一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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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时许颜她妈找了上门,进来先看她一眼,接着将辛红彩拉到角落,“听说了吗?陈家的女儿也碰上那种事了?”
“岛上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昨天也把陈家女儿撸去了。”见辛红彩嘴唇动了动,许颜她妈连忙说,“不过,陈家女儿就没有咱们周简幸运了。”
辛红彩嘴半张着,许颜她妈又说,“这会陈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跑到岛长那要说法。”
许颜她妈抢着说事情进展。“岛长去哪抓人?可陈家人不肯,就是不罢休,一家人哭着喊着,在岛长家躺了一地。岛长太难做了,把家里人都打发了,和陈家人在家里耗呢。”
“那可怎么办?”辛红彩问道。
“能怎么办呢?那人蒙着脸,谁都看不清模样,当事人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岛长也说不出来啊。”许颜她妈说道。
“那陈家人能罢休吗?”辛红彩说完脸皮一紧,那天把付简带回来,也就没有下文了。有什么资格问人陈家人罢休不罢休了?
她脸臊的慌,用几分可怜的目光看着许颜她妈他妈,像是怕对方会讥笑她。
“岛长这事真是不好办啊,陈家人不放手,无非是找个人发泄愤怒,所以明知道岛长给不了他们说法,他们也不肯回头。”许颜她妈说道,“就这样一耗就是大半天,岛长媳妇不愿去姐家过夜,眼珠子一转,提醒村长:不是还有个证人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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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别说辛红彩了,连付简都跟着眼皮一跳。
……见证人?是要把付简叫过去质问?
因为她是外边来的?是女人带来的拖油瓶?
许颜她妈没看出眼前两人异样,“岛长媳妇一提醒村长,岛长才想起来了还有个见证人呢,当场就派人把人叫来了。”
把人叫来了?
谁?
难道是?
付简突然身体一僵,挺直着身体,听许颜她妈说,“岛长猜到伤害陈家女人的犯人,跟掳走周简的是一个人,想起那天在桥底下不还有个傻子吗?就把傻子叫去了。”
把傻子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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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能说出什么?
他们这些正常人都说不出什么?
他一个傻子能说出什么?
“听说傻子进去就被抓着询问,那天的犯人长什么样啊?傻子这人你也知道,他能说出什么啊。吞吞吐吐说了两个字,黑……高,就被骂了一顿,说什么呢?看见还是没看见?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岛长指着傻子鼻子骂,说的什么玩意,你这么大个活人了连句话说不清楚!”许颜她妈起初还学舌般说的事无巨细,随后也皱着眉头。
“岛长对傻子一阵呵斥,旁边又哭又嚎的陈家人也不知道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听蒙了,一个个站起来把傻子围住。你指一下,我骂一下的。”
“可不就是个傻子吗,岛上谁不知道是个傻子,你知道他是个傻子,你还问他,这不比傻子还傻子。”